這邊林儒風和陳少白沿著杜子升的腳印追過來,日頭上升,積雪融化,更是不好走。兩個人踩著雪水,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
“沒想到這杜子升走的倒是很遠,”林儒風往手心裏嗬口氣,搓搓手,下過雪後的天氣冷的不像話。
“不知道子升是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走了這麼遠,還繞了圈,”陳少白不無擔憂的回林儒風的話。
“少白哥,你別想太多,你看,這雪地上都沒有其他腳印,我們順著杜子升的路線走,肯定能找到他的,把他帶回去,我們今天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拍拍陳少白的背,林儒風走到前麵去探路。
在下過雪的深山裏找人,說簡單也簡單,說麻煩也麻煩。簡單的是,按照腳印往下追尋就可以了。這種壞天氣不會有很多人來山裏亂轉,擾亂視線。麻煩的是,大學封山,開路就是個困苦的事兒,即使是之前就有人在前麵走出來一條路,後麵的人跟著走,也還是很吃力的。陳少白和林儒風折騰了好久,終於爬上半山的一座小山坡上,順著往下看,杜子升的腳印拐了一個大彎,居然就不見了。
伸手擋著眼睛遮住陽光,林儒風遠眺了一陣兒,“少白哥,這不太正常,杜子升不會這麼憑空就消失了,他沒這麼輕”,一句現實的話比虛偽的現實更讓人心驚。這話,如果沈花錦聽到了,估計就是上麵那句的感慨吧。
陳少白和林儒風並肩站在山坡上遠眺,發現了重點,猛地拍拍林儒風的肩,“儒風,你看,那邊那個白色的小山坡是不是不太正常”。
兩個人四隻眼睛使勁兒盯著睡在樹下的大白熊,驚訝的呼出一口氣。“這種地方怎麼會有熊呢,這時候熊不是都躲起來睡覺的麼,”林儒風仔細看看睡的酣暢的大白熊,問陳少白。
“事若有異必有妖,我們在觀察下,不要靠太近,”陳少白說完這句,又開始仔細觀察眼前的形式。
也不算難找,畢竟線索都已經擺在眼前了。在樹下消失的腳印,冬天還跑出來的大白熊,站在高地的陳少白和林儒風,很容易在光禿禿的樹枝間找到趴在樹幹上的杜子升。杜子升在林儒風拚命搖動一根繩索的巨大動作裏被提起精神,立馬從趴在樹枝上的姿勢變成騎坐在樹枝上,對著山坡上的林儒風揮動手臂,試圖引起對方的注意。兩方人馬眼對眼,遠距離做了個交流,林儒風看自己搖繩子起作用了,把這個救人的艱巨任務交給了陳少白,他在後麵做接應。又從包袱裏找到幾條繩子,係在一起,係起了一條很長很長的繩索。
陳少白和林儒風兩個人研究了下怎麼救人,初步出來了個策略。陳少白帶著繩索順道山坡中間那裏,在離大白熊還有段距離的地方,把繩索扔到幾棵不同的樹上,經過幾個轉折,在扔到讓杜子升那棵樹上,在杜子升從半空蕩過大白熊,躲過它直接攻擊,順著繩子快跑到半山腰,陳少白在抓住杜子升拉著繩子,一邊用輕功快跑,一邊靠上坡上的林儒風使勁兒拉上去,兩邊都用力,會跑的比較快,大白熊要爬山坡也不是容易的事兒,可以有一個逃命的時間差。到了山坡的另一邊,林儒風和陳少白已經簡易的做了雪橇,幾個人可以套在腳上,快速的滑下山去,躲過大白熊的第二輪攻擊。
如果這樣還不行,陳少白把包袱裏防身的武器拿出來遞給林儒風,“儒風,要是直接和大白熊起了衝突,你先在一邊,我來頂上,大白熊背對你的時候,你在偷襲,這樣才有勝利的把握,不要隻想著救我,要顧全大局”,說完,陳少白就滑下山坡去救人了。
計劃比不上變化快。杜子升還沒笨到理解不了陳少白救人的方案,剛順著繩子的長度蕩到離陳少白近一點的樹上,大白熊就聞訊追擊過來,這下杜子升急了,一個水上漂的輕功踩得虛虛浮浮,順著幾棵樹,跑到了和陳少白相反的另一個方向上去。陳少白也跟著提起氣,竄上樹,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