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童年情誼(2 / 2)

"難道是防騙指南第二部分,補充說明上麵沒講到的詳細的點麼"。沈花錦興趣盎然的猜測。

"說對咯,花花,機要公子的說明大概就是這樣的,機要公子後來補發的說明裏隻有兩句話:機要公子很低調,不會對外說我就是機要公子",說到這裏,沈花錦和林儒風已經快笑癱在椅子裏,"還有這麼頑皮的機要公子呐,哪有人會說自己低調還全公告告訴別人的",林儒風笑著說。

"這就是機要公子的高明之處啦,後來,江湖上一旦有人說自己是機要公子,除非有名牌和江湖信息記錄的本子,要麼,也是不會有太多人信的啦"。陳少白講完機要公子的段子,喝了口已經溫的有些燙口的酒,笑言,江湖啊,一時間,我還真不好說,到底是什麼呢。

窗外的日頭開始西斜,喝酒吃肉的沈花錦林儒風和陳少白不知不覺間,已經過去了幾個時辰。冬日中午溫暖的陽光也慢慢的退下去,留下微微吹起來的寒風,天色偷偷的暗下來,走出酒樓的幾個人把領子豎起來抵抗寒風,順著小路往昌西巷走,回家。

這種小時候很正常的情景,在陳少白離開的這幾年,變成記憶裏遙遠又熟悉的場景。沈花錦左手挽著陳少白,右手挽著林儒風,對著左邊笑笑,左邊的陳少白給沈花錦整理下帽子,把耳朵蓋好,沈花錦在對著右邊笑笑,林儒風伸出手,給沈花錦把圍巾拉高,沈花錦暖和的隻露出一點點眼睛,這個冬日,對沈花錦來說,是最溫暖的,重要的兩個男人都在身邊。

江湖,這兩個字一直一直是酒樓客棧大堂裏說書先生嘴裏跳出來的最多的字眼。沒人知道江湖是圓是扁。是任人揉搓就能存活下來的地方,還是提起刀就可以立地成佛的地方。以至於沈花錦和林儒風對陳少白所在的江湖的危險性並沒有太深刻地理解。陳少白也並不去多說,每個人有每個人所處環境的限製和範圍,別人並不能理解你的傷痛,在遇見難關的時候,一個體貼的慰問就好了,多的,也隻是反複被提及的傷痛,傷口上撒鹽罷了。陳少白歪頭,看向挽著自己的沈花錦,臉上帶著天真無邪的笑顏。另一邊的林儒風氣宇軒昂,步子逐漸追逐上自己的英俊少年郎。恍惚間,仿佛看見小時候的沈花錦和林儒風,一個調皮搗蛋,一個隻會跟在另一隻的身後,甩著鼻涕不說話,偶爾說話卻也隻能用足智多謀,少年老成來形容。

彈指芳華,這一睜眼一閉眼間,沈府就到了近前。幾個人在大門外就把身上的雪掃幹淨,以免沈家主母沈璧君見到了又要碎碎念說不愛惜身體。孩子們長大了,沈家和林家夫人也都老了,鬢角增了幾縷華發,眉眼間也比年輕的時候多了讓人信服的成熟睿智。晚上的接風宴設在了小廳,算上沈家主母沈璧君和林家夫人,總共也就五個人,兩家的大家長是不經常出現的。他們總是很忙,在孩子的成長路上,不算是時時出現,重要的時刻,卻也是出席的。

洗了手入席,陳少白等著夫人們動了筷子,才伸手。宴席上細細碎碎的聊完家常,回答了這幾年都做了些什麼,天色太晚,夫人們才囑咐,早點回去休息,陳少白算是解脫了,可以早點回去睡覺。

躺在熟悉又陌生的床上,看著窗頂,以前很遙遠的高度,現在仿佛伸伸手就可以抓到床頂,這些年漂泊在外,總算是有了一種回歸的感覺。張易之翻身側躺著,呼出一口氣,總算是回家了。明天要跟花花和儒風去外麵看看,外麵這幾年都發生了什麼變化。

陳少白側躺著看屋子裏的樣子,長長的呼氣。這幾年奔波在外,這個和爺爺一起生活的房子,就算做了家。小的時候,剛和爺爺來到沈家,爺爺白天去花匠那裏幫忙修剪花木,自己去家丁的隊伍裏學武,照顧沈花錦。每天傍晚,當太陽還有一個角落在地平線的時候,小小的陳少白離的好遠就能看見滿頭白發的爺爺對著他慈祥的笑著,等他回家。盡管爺爺不在了,這個有著熟悉氣味和回憶的地方,也依然算得上是,最親近的,有安全感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