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激動的滿地亂溜達的沈家主母沈璧君在客廳裏轉圈圈,轉的林家溫柔夫人頭暈。
“孩子們還小,肯定是不能自我保護的呀,還好這次林叔跟到他們了”。林家夫人倒了杯茶遞到沈家主母她嘴邊。
情緒還是很興奮的沈家主母把茶杯拿在手裏,“可是,我六歲的時候就已經跟著爹爹哥哥他們在院子裏紮馬步啦,重點是那時候才是冬天啊,冬天,寒冰臘月的冬天,我娘還給我穿的很少,我腦子裏壓根就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個姑娘”。說罷,沈家主母沈璧君在廳堂中間紮了個馬步以示自己的基礎功還在,所言非虛。
“你也不看看花花是怎麼像你的。那調皮的性格就已經像足了你十成十啦。你們又沒給花花像你小時候那樣的成長環境,怎麼能期待一個小姑娘去和幾個帶著刀的劫匪去拚命呢,太亂來了你們”。安坐在貴妃椅上的林家夫人不改主母風範,臨危不亂,依然淡定如初,給沈家主母沈璧君下了定論,“你呢,就是唯恐天下不亂,覺得這場好戲自己沒趕上,你還真希望花花去送死,在那嬌嫩的小身子上添幾個血口子,來個血流成河的場景麼”。
捧著熱熱的茶杯,小口抿了下茶,林家夫人繼續道:“雖然花花活潑機靈,但也還是小孩子,經過了這一件事兒,也算是長個記性,力量小還是不能硬拚,等花花長大了,那聰明的小鬼頭指不定怎麼讓人不省心呐。你呀,別轉了,別轉了,看的我眼暈,坐下來想想回去怎麼和老爺交代咱們私自出來,還讓孩子們受了驚嚇了事情吧”。伸手點了點沈家主母的腦門,“你要記得,花花才七歲,不是十七歲,即使是個練武多年的十七歲的閨女,我也是舍不得放出去浪跡江湖的。嬌滴滴的女孩紙不要養的太粗礦,那麼腥風血雨的,別把自己聰明的小娃仔想的太強大,花花也好,儒風也好,少白也好,都還是小孩子呐,何況,我們給予他們的成長環境這麼安全”,歎了口氣,“他們啊,真的是籠中的金絲雀啊,生在官家有什麼好呢。
咕咚咚把茶灌下肚,扶了扶腰,原地扭幾下,沈家主母沈璧君走進林家夫人,拍拍她的手,沒說話。接著,還是不耐煩的從廳堂中間轉去門口,在轉回來。”就是啊,這次還好有小白,要是儒風那小子受了傷,我可就罪過了。不行不行,等下這幾個孩子要來聽我訓話,怎麼也不能心疼花花是女孩紙,皮嬌柔嫩的,明天開始就請師傅來家裏習武,讓這幾個孩子有自保的能力很重要呐”。和林家夫人表達完自己的意思,沈家主母沈璧君又自己點點頭,“恩恩,就這麼定了,姐姐,你覺得可好”。
“你這不都定了麼,花花可不行,我還指著想要個嬌嫩嫩的小媳婦呐,讓儒風去習武才比較好,去強身健體這樣才能保護媳婦,和他的兩個娘”。林家夫人含笑的看著沈家主母這個,這個手帕交。
“來人,把三個孩子帶過來”。沈家美婦中氣十足的站在房門口讓人把幾個孩子帶過來。
穿著新換的衣衫,輕薄而保暖的鞋襪,坐在梳妝台前任小丫鬟給她梳頭發,沈花錦對著鏡子發呆,難得的保持了安靜。“小小姐,夫人叫您過去”。奶娘站在門口輕喚著沈花錦。心疼沈花錦的奶娘從沈花錦到家之後就一直陪伴在沈花錦左右。“嘿,來啦,來啦,客官,小二來啦,您是要鹵牛肉還是陽春麵呀”。把垂到肩膀的小辮子甩到身後,模仿著外麵飯館兒跑堂小二的調調,在奶娘好笑的表情裏,奔向娘親的房間。
走在回廊上,撅著小嘴兒的沈花錦,讓奶娘去廚房準備吃的,爭取到了獨處的時間。這年,年紀小小的沈花錦難得的憂鬱起來。對著從房簷飛瀉而下的雨,沈花錦放慢腳步,一邊走著,一邊遠望庭院裏的魚池,魚群聚在一起又猛然四散,仿佛雨水對他們毫無影響。瀝瀝細雨滴滴答答敲打下來,地麵凝聚出小水窪,翻湧著水泡,整個世界都是寧靜無聲的。沈花錦小心翼翼靠在圍欄邊,不讓雨水沾到衣服,望著陰沉沉的天空。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從身後傳來。林儒風也拐進了回廊。“少白哥哥怎麼還沒來,不知道他的傷口怎麼樣了”。林儒風看看沈花錦身後空蕩蕩的長廊,不禁疑惑道。“我是跟著奶娘過來的,不知道少白哥哥什麼時候過來,是不是因為少白哥哥要擦藥的關係,會慢一點呢。剛才讓奶娘去廚房準備一點好吃的給少白哥哥啦”。年紀大一點果然想事情會多一些,這不,花錦解答了林儒風的疑惑,同時也用食物來安慰少白哥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