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小乞丐徹底傻住了。紅衣小女娃見小乞丐對著娘親傻呆呆一動不動,走上前,單手推了下小乞丐:“我娘的話你還沒回呐,來不來我家說一下呀,為什麼不來呀,你來了我們可以一塊玩呀。”小乞丐轉回神,對著沈家主母猛點頭:“我來做工,我爺爺也可以一塊來住嗎,真的不會分我們嗎。”沈家主母沈璧君點點頭,又回首把奶娘叫過來,讓小乞丐帶著去接爺爺過來,又讓奶娘交代管家,小乞丐直接分到小姐那邊去做工,這小女娃撞人事件才算結束。
當沈家主母沈璧君帶著小女娃走進林府時,門房的仆人已經跟林夫人通報好久了。雖然林家是武將,但林夫人可是前任右丞相的千金,閨名喚然焉,與開朗豪放的沈家主母沈璧君相比,林夫人是知書達理的門名閨秀,更是一朵柔弱的讓人憐惜的嬌嫩之花。沈家主母沈璧君和林家夫人站在一起的話,是一張名貴牡丹與純潔蓮花組合的畫卷,美的互不侵害,美的有種柔弱而協調的互補感。
若幹年後,當沈花錦嗑著瓜子兒,喝著茶水兒,翹著二郎腿兒來分析,為什麼自家火爆娘親能和柔弱的林夫人成為生死手帕交的時候,不免對性格互補這事兒充滿了怨念。都怪老娘,把她教育成了鐵血女漢子,跟林儒風那個文弱偽白臉成了兩個娘親心目中最配的一對。要麼怎麼會,三歲的沈花錦抱著剛出生的還在吐泡泡的林儒風,這麼完全沒美感的畫麵,怎麼就觸動了娘親們的敏感神經,完全顧不上等爹爹們回來商討結論,兩家主母一開心直接就給定了娃娃親呐。
孽緣啊孽緣,要怎麼評價她與林儒風從小就定的娃娃親,沈花錦隻會翻著白眼用孽緣兩個字來形容。那個日暮西山的春日傍晚,懵懂的沈花錦趴在小床邊對著小床裏粉嫩嫩的林儒風露出天真的笑顏,又偷偷用手指頭戳林儒風臉蛋的畫麵被自己的娘親看到,便成了要對林儒風負責的罪證。天知道一個三歲的女娃兒手勁兒有多大,腫麼可能會戳壞林儒風嘛,林儒風又不是布偶,會開線。總之,按照娘親們的說辭,一向調皮搗蛋的沈花錦在麵對林儒風的時候展現了充分了的耐心與愛心,這就是天作之合的象征。由不得還不懂成親時什麼意思的沈花錦反駁,兩位當家主母,擊掌立誓,這兩個娃娃,從此就是一家人嘞。
悔恨啊悔恨,三歲看老,七歲看小。啊呸的,早知道,三歲那年就犯白癡去好奇林娘娘生的小弟弟是什麼樣子了。如果不去看林儒風那臭小子,就不會莫名其妙多了個跟屁蟲未婚夫了啦。人生呐,就是錯一步,就會有無窮的後果追著喊著說沒完,沈花錦翻翻白眼,睡相不佳的把自己裹成一個蠶繭的形狀,斜癱在床上,把一整張床都占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