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含章微張著嘴,先是滿臉純粹的驚訝,漸漸的驚訝中摻上一絲歡喜,再然後,歡喜之色漸濃,驚訝漸少,到最後成隻見歡喜,沒有驚訝。那雙布滿光亮的眼睛有如星辰,倒映在謝宗晤眼中……以及,心中。
“我……我也……”
謝宗晤:“知你羞開口,我心領會得。”
要不是知道你也滿心歡喜,我怎麼會送臉上門給打,真當上門女婿是什麼好角色不成,說好不當上門女婿的,現在臉都被打腫了。
“可是,為什麼呢?”葉含章眼裏,謝宗晤之前的表現分明不是這樣的,葉含章是法修,自然知道無情道極情道都有所謂“斬情緣”。無情需先有情而斬情,至情需付以深情獲以深情且情能長久,前者是“斬去”,後者是“斬獲”。
葉含章眼底那點擔憂和不安定,謝宗晤當然沒有錯過,他再次歎口氣,深覺得他大概欠了葉含章百八十輩子,否則怎麼會還她幾十世重生後,還能再因她生無限歡喜。都不用從永宣帝的角度,就是謝宗晤自己,硬要總結,都隻能總結出兩個字來,嗯,不是“真愛”這兩個字,而是另外兩個字的——犯賤!
但話不能這麼說,“老”紈絝深知怎麼哄女孩子,比調|情的手段,永宣帝那德性,再修百八十年也不如“老”紈絝一根毫毛。“老”紈絝的調|情手段,簡直是天賦血脈傳承來的:“遇見你的那刻就知道,生生世世都隻能是你,隻因見過太壯闊風景,便以為你也是壯闊風景之一。”
葉含章低頭含笑,又很快抬頭滿臉欣喜地看謝宗晤,幾欲開口,卻話到嘴邊上又說不出來。於是謝宗晤繼續發揮,等葉含章開口……上世他就知道,非得等到她被寵得沒臉沒皮之後才能天天扒著他開口歡喜,閉口戀慕:“此時方知,從前遇到的風景,不過隻是點綴而已,你才是這世上,我唯一的壯闊風景。”
能不壯闊嗎?從上世到這世,他的奉獻精神都已經把他自己感動死。奉獻了上世,這世還孜孜不倦地主動請求繼續奉獻下去,簡直是壯闊到令人心碎的程度!
“師兄,我現在還不能這樣篤定,但師兄是我遇上的,最壯闊的風景,以前所有的都不能相比。”葉含章逐字逐字慢慢說著,慎重而又認真。
明明葉含章算是什麼也沒說,但謝宗晤卻覺得整個人生都亮堂起來,不過……
“什麼叫以前所有的都不能比?你以前還遇到過什麼風景?”
捧著丹藥在門外沈修華悄給葉含章點一排蠟,然後繼續聽牆腳:小兒女談情說愛什麼的,真讓人羨慕妒忌恨又忍不住回想當初,自家純情如斯的美好辰光。
但願這世間小兒女,都能成為彼此一生中唯一的壯闊風景,在最好的辰光裏,遇見最好,被最好遇見,被欣賞,被喜愛,被許以一生唯一。
然而,事情哪會這麼好呢,世間的事要都這樣順遂,那就不會有那麼多悲歡離合事了。
#朕表白了#
#不不不,沒別人,還是那個#
#不用說,朕都知道,這就是真愛#
#好吧,也挺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