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現在危在旦夕,你的心裏依舊隻有閻景睿一個人嗎?
詹景程緩緩的坐直了身子,心口處堵得慌,茫然無措之間,他嗤笑了一聲,聲音帶著嘲諷,他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閻景睿回到了集市,幸好夜深人靜,打掃的人沒有將那些散落在地的解藥掃去。
他翻身下馬,撿起地上沾染了灰塵的藥丸。
景睿,你想要恢複記憶嗎……
你想要朕恢複記憶嗎……
我不想……
朕聽你的……
兩個多時辰以前,他想著為了她放棄以前那些好的,或者不好的記憶,但是她似乎沒有打算給空白的自己一絲機會。
他不想回首過去不好的事情,她卻利用他的失憶欺騙了他。
蘇易昕,朕怎麼能夠這麼輕易的就放開你?
閻景睿把藥丸放入嘴中咽下,他要恢複記憶,等下一次再見到她的時候,他要一切都清清楚楚的站在她的麵前!
天微微泛白,蘇易昕的眼皮動了動,不一會兒便睜開了眼睛。
詹景程靠坐在床邊,腦袋靠在床架子上,他閉著眼睛休憩,蘇易昕環視著周圍的環境,心下可以確定自己是大難不死回到了毒王穀了。
她還真是命大呢,居然這樣子也死不去。
“詹景程……”她張開嘴說話,發現聲音啞得難聽。
詹景程一向淺眠,一聽到她的叫喊立刻睜開了眼睛。
他垂眸看向床上還十分虛弱的她。
“你怎麼樣了?”他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幫她把脈,脈象尚算平穩,就是非常的細弱。
叩叩——
初瑤端著藥站在門外敲門,詹景程回頭看了門一眼,“進來。”
初瑤推門走進來,走到詹景程的身旁,開口道:“穀主,藥。”
詹景程伸手將蘇易昕扶起,她的身子軟軟的,根本就坐不直,他坐在床沿上,將她抱在懷裏,讓她靠在他的身上。
“我不需要……”
“你中毒很深,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你連見小包子最後一麵的機會都沒有。”詹景程低頭迎上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聲音透著涼意,也有掩飾不住的擔心。
蘇易昕閉上了小嘴,看著他伸手端過初瑤托盤上的藥碗,她看到他左手腕上綁著的繃帶。
她當時雖然快要失去意識,但是她還記得昏過去前那難聞的血腥味。
她簡直不敢相信,他居然把自己的血喂給她喝?!
詹景程舀起了一小勺湯藥,送到她的嘴邊,“張嘴。”
“這又是什麼?”蘇易昕低頭看到了那碗綠油油的湯藥,仿佛敵敵畏一樣。
“易昕,你還是快點喝了吧,穀主可是為了你不惜連老穀主養了五十多年的靈芝草都摘了,就隻是為了你替你散去身上的餘毒。”
聞言,蘇易昕瞠圓了一雙澄澈的大眼睛,看向詹景程,她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最在乎的就是他的父親和祖父,想必這靈芝草他自己都舍不得拿來熬藥喝嗎?
他居然為了她不惜摘了這全穀絕無僅有的靈芝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