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景渝垂眸看了一眼,手上一頁都沒有翻過去的書,唇角勾了勾,他把書蓋上,然後向他搖頭。
“沂州是一個好地方,這些天,您跟易昕玩得還愉快嗎?”
閻景睿毫不避諱的點頭,承認還不夠,還想在他的麵前秀一把恩愛,於是說:“你知道的,隻要有她在,那裏都是好地方。”
閻景渝蹙了蹙眉,溫雋的臉上劃過一抹不耐。
“我和易昕後天就回去,你想清楚了嗎?要跟我們回閻都嗎?”
閻景渝怔了一怔,此刻才想起這件事情。
“我……”閻景渝蹙著眉頭,居然還是很猶豫。
閻景睿目光如炬的審視著他,過了好一會兒,他撣了撣衣袖,語氣清冷的開口,“你並不想回去。”
“你對這個地方,已經有感情了,或者說,你已經對這個地方的某個人有感情了。”閻景睿的話說得篤定。
閻景渝張了張嘴,當著閻景睿的麵,他居然不能說出違心的話來。
“皇兄,你說人怎麼就這麼神奇呢?離開皇宮的時候,我以為自己除了易昕,誰也不會再愛上了,我喜歡她,深入骨血,刻骨銘心,但是來到沂州,遇到了喻可欣,我整個人的生活都因為這個女人的入侵而弄得亂七八糟的,但是……”
她忽然那麼鄭重的告訴他,她不會再喜歡他了,他的心好像又死了一次一般。
如果這樣的感覺,他都還是一點意識都沒有,那他是得多蠢呢?
“景渝,朕跟喻姑娘隻有那一夜的一麵之緣,朕當時心心念念的隻有易昕,所以不管不顧她身上有傷也對她動了粗,朕不會忘記你那晚護著她時的表情和眼神,那是一個男人護著自己心愛的女子才會出現的眼神。”閻景睿輕歎一聲,“其實,愛情這種東西,越是拒絕就越是強烈……”
在蘇易昕的身上,他可是體會得極深。
“皇兄,我不能跟你回閻都,因為在這裏,我有東西放不下。”閻景渝一字一句的開口,語氣認真而嚴肅。
閻景睿輕輕的點頭,“景渝,有些東西什麼時候理清楚不重要,重要的是,理清楚了以後,你要怎麼做。”
“在沂州,比在閻都自由多了,或許就如易昕說的,你在這裏會幸福的。”
“皇兄,你以前從來不會跟我說這些話,這一次又是易昕拜托你來的吧?”閻景渝輕笑了一聲,問道。
“在易昕的麵前,你隻會口是心非,明明已經放下了過去,卻還是不想放開易昕……”閻景睿一語中的,“景渝,對我們來說,隻有你幸福了,我們才可以無所顧忌。”
聽著閻景睿的話,閻景渝垂了垂眸,眼前豁然開朗,心裏也釋懷了許多。
“皇兄,謝謝你,還有易昕。”
“那麼朕已經完成任務了,現在就功成身退了。”話音落下,閻景睿從椅子上站起,轉身就走出了閻景渝的書房。
看著閻景睿的背影,閻景渝放在書桌上的大手握了握拳,鬆開了手,他心裏已經有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