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景睿怔了一下,漆黑深邃的眼眸裏,眸光幽深的看著她,“你為何會覺得朕剛剛在生氣?”
“你剛剛不是罵了那個太監嗎?”蘇易昕抬起手,指了指剛剛管事太監走出去的門口。
“奴才做錯事了,就是討罵。”閻景睿一臉雲淡風輕的開口。
蘇易昕挑了挑眉,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點了點頭。
他的性子一向冷淡,除非是有什麼觸動情緒的事情發生,否則他又怎麼可能會輕易動怒?
還有,過兩天就是玲妃的祭日,這件事情他為什麼從來不告訴她呢?
閻景睿低頭審視著她那張想事情想得出神的小臉,“昕兒?”他輕輕的喚了她一聲。
蘇易昕緩緩的回過神來,抬眸對上他那雙詢問的黑眸,“景睿,我們現在是夫妻了是不是?”
閻景睿挑起了黑濃的眉,淡淡的嗯了一聲,“當然。”
“那夫妻之間是不是不應該有事情隱瞞對方啊?”蘇易昕一字一句的,不直接問,而是套路閻景睿。
閻景睿沉默了一下,黑眸深深的看著她那張清麗的小臉,“易昕是想要跟朕坦白什麼嗎?”
聞言,蘇易昕有一種被他反套路的錯覺。
明明是想要哄他告訴自己玲妃祭日的事情,誰知道他會那樣反問。
“我的意思是……”蘇易昕抿了抿唇,幹脆直接的開口,“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不能告訴我的?”
閻景睿愣了一愣,顯然沒有想過蘇易昕會這樣問。
她是從別人那裏聽到了什麼嗎?還是說她其實是知道了什麼?
“易昕,你為什麼會這麼問?”閻景睿一臉深沉的看著她,臉上溫柔的笑意也悉數斂起。
“我……”蘇易昕張了張嘴,心裏有些小緊張。
如果她現在老實的問了,會不會像是在懷疑他一樣?
而且跟一個死人計較還真是太小氣了。
“算了,沒什麼,我就是隨口一問,如果沒有就算了。”蘇易昕故作輕鬆的開口道。
話音落下,蘇易昕從他的大腿上站起,走到躺椅那邊躺下。
“你先工作吧,我就在這裏躺一躺,你不用管我。”
閻景睿看著躺在躺椅上懶洋洋的人兒,黑眸危險的眯了眯。
拿起桌子上的奏折,他專心致誌的批閱奏折。
蘇易昕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工作得認真,她也不好再打擾他。
寧靜的夜空中,星與月交錯著。
蘇易昕坐在銅鏡前發呆,一張清秀的臉上掛著淡淡的憂鬱。
閻景睿走進寢宮便看到她在發呆,大步走到她的身後,骨節分明的大手覆上她的肩膀,稍稍俯身,俊逸的側臉貼上她的細膩的臉頰,兩張臉映現在銅鏡裏,看著也是無比的般配。
蘇易昕側了側臉,用臉頰去蹭了蹭他,閻景睿的唇角揚起了一抹邪魅的弧度,微微扭過俊臉,薄唇貼上了她細膩的臉頰上。
“怎麼了?在想什麼?”閻景睿聲音溫柔的問。
蘇易昕垂了垂眸,忽然靈機一動,又看向閻景睿。
“景睿,我明天想要出宮去走走。”雖然跟他是新婚,但是這皇宮還是壓抑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