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暗記(1 / 2)

第六十六章 暗記

丁獵反應最快,站起身子,一個大轉身,人已轉出廳門。

飛雲子像一隻離弦弩箭,筆直的射出了大瞧。

大通大師袍袖拂動,原姿末變,人如禦風一般,飄出了門。

知機子暗暗道:“大和尚果然是功力精深!”

三個人動作都快,幾乎是人接人的落入庭院,但也隻能看到事件的結果,一個灰衣人雙手握拳,伏地而臥。

丁獵、飛雲子都停身在五尺左右處,大通大師站在七八尺外,在無法判定這個人是生是死之前,三個人都懷著很深的戒心,‘一步倒’迷藥太霸道,不給人反抗的機會。

“三郎!”知機子快步奔上去,扶起灰衣人,一探鼻息,早已氣絕而逝。

“是你八位小郎中的一個?”飛雲子蹲下身子,查看灰衣人的傷勢,人被扶起後,口中一股濃濃的血水,緩緩由嘴角湧了出來。

“好狠的一掌。”知機子撕開灰衣人背上短衫,立刻見到一個黑色的掌印,指痕宛然。

“是鐵砂掌,”丁獵道:“而且,發掌人的火候相當深厚。”

“不錯,掌落取命,內髒肝脾全遭震碎,”大通大師道:“那一掌含蘊的內力,也把他屍體送入庭院,所以,他沒機會呼喊出聲。”

“奇怪呀!一般人受此重擊,都會本能的張開嘴巴,”飛雲子道:“三郎卻緊閉了嘴巴,顯然是用他最後一口元氣咬緊牙關,強忍著血湧喉間之苦,為甚麼?”

知機子心中一動,右手捏開了小郎中的牙關,大口的鮮血,夾雜碎裂的內髒泉, 隻見大灘的鮮血中,有一個小小的圓圈湧而出,果如飛雲子所言,小郎中是在用力咬緊牙關。

丁獵端來一盆清水,漂洗一番,發覺是一塊絲織的絹布。

“是龍道長的道袍內襟,”飛雲子取在手中,仔細端詳了一陣,道:“不會錯,武當門中,隻有龍道長一人的袍襟是由絲絹製成,以示對他的尊崇,這上麵應該有……”

是的,應該傳示些甚麼?隻是翻來轉去,找不出任何一點線索。

可惜三郎已死,”知機子道:“如是他還活著,說出經過,也許能夠給道兄一些幫助。”

飛雲子沒有回答,隻是把手中一塊織絹不停倒來轉去,全神貫注,仔細查看。

丁獵蹲下身子,辦開了三郎緊握的左手。

不錯,手中也有東西,是半粒檀木念珠。

“大覺大師的念珠!”大通大師急蹲身軀,取過半粒念珠,端詳一陣,歎道:“這是千年老檀木雕琢而成,堅如鐵石,大覺大師以大力金剛指把它捏成兩半,必有所示!”說著,仔細在半粒念珠上查看起來。

晚霞洵爛,夕陽西出,一抹餘暉照射在大通大師的臉上,清楚地看到他雙目中光芒如電,注射在手中半粒念珠上麵。

知機子著到了丁獵也看到了,心中大感震駭,暗忖:老和尚的目光,有如實物投射出光焰,難道眼神也能傷人不成?

突聞歎息一聲,大通大師雙手一陣搓揉,半粒念珠化作碎粉。

“老郎中,你收了幾個徒弟?”大通大師道:“放他們回家走吧!”

“八個弟子都是無家可歸的人,”知機子道:“誰肯把孩子交給一個算命、卜卦、賣野菜的郎中呢?這些孩子,都是孤兒,有的住在孤兒院中,有的流浪街頭,老郎中把他們收入門下,傳授武功,也教他們一些謀生之術,當然,我也經過了一番觀察,資質不好的,我不會收,日前我覺得三郎印堂晦暗,已叫他躲一躲的,想不到他貪功急進,竟然有七八天沒有和我見麵,終於落了個殺身之禍。”

“老郎中,他們離開,能不能自謀生路?”大通大師道:“有沒有一個地方,可以讓他們安身立命?”

“他們跟我時間最少的,也有六年左右了,應該已有自謀生活的能力,隻是這些年來一道跟我在碼頭上、城市中打滾,少了教化,有點頑劣成性,大錯不犯,小錯不斷,要他們規規矩短的各安生計,老郎中可不敢誇口……”

“師父說得是,我們已習於露宿街頭的生活。”木門呀然而開,兩個十五六歲、身著灰色褲樹的年輕人並肩走了進來,道:“暖被過床的日子,也過不慣了。”

一麵說,一麵走近屍體,雙雙跪下,接道:“三哥,我們看到你破人一掌理中後背,被打得飛入庭院中,可是我們沒有辦法救你,來人武功高過我們太多,所以,也不能攔擊他,替你報仇,三哥,我們沒用,我們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