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手上的錢隻夠開一間吧!"擇明瞟了天依一眼,掃視,哂笑,"像你這種飛機場上放兩個釘子的我沒興趣。"
"你!!!"天依暴怒的死瞪著擇明,"什麼叫飛機場,我好歹也是穿34b的!!"
這一下, 笑的不僅是擇明,還有收銀台的小姐。
......
尋到房間,擰開門,手順著牆壁找到燈的開關,乍明的房間簡潔的隻有一張床和一個浴室。
"我去洗澡先,身上鹹鹹的全是海水的味道。"擇明癟癟嘴佇立在衣櫃前拉下一套浴衣走進浴室。
嘩啦啦的水流聲傳入耳畔,感受到的,是心悸萌芽的觸動。
簡潔的房間內,吊燈如白蓮盛放,地磚幹淨如一泓清潭,黑白格子相間的雙人床遮著淡粉色的簾子,床邊置著櫃子,浴室旁邊是擺滿睡衣的衣櫃。
窗外,萬家燈火,霓虹燈順沿著街道像曲折的長龍,川流不息的街道像會流動的畫卷。
房間內有著淡淡的花香味,沁人心脾。
一大股白色的氣體從浴室溢出,溫暖了整個房間,脖子掛著浴巾的擇明擦著碎發,眸如暮色下的月,朦朧而美好,"趕快去洗個澡睡覺。"
"知道了。"天依兀自扁扁嘴,浴室的門合閉,接著是清晰的水流聲,如從山澗落下,彈出天籟般的水音。
擇明掛在脖子的毛巾在走廊閑逛,一個刺耳的聲音穿過耳膜。
"是他,一年前搶劫銀行後逃掉的少年!"
擇明陡然一顫,眉間微蹙,由本悠閑地步伐變得急促,轉為奔跑。
身後是緊追不舍的便衣警察,擇明繞了幾彎衝進了一間空房,反鎖。
敞開的窗子被風刮得啪啪作響,門外深入骨髓的聲音讓人覺得厭惡,擇明眉頭一擰縱身躍出去,順延著牆壁攀爬,晚風拂動著細碎的發,霓虹燈下籠罩的城市透著淡漠的恐懼,每一次的心跳擴散在夜的邊界,揚在風中的浴衣嘭嘭作響,塵埃舞落,扣動心弦的歌聲從乳白色的窗內傳出,扣住危險的邊緣,拿起頸間的項鏈劃過邊緣,鐵片斷裂的聲音卡擦一聲深入靈魂。
浴室的窗戶被從外麵拉開,晚風如刃劃過肉體,散播在這流動著熱氣的空間。
"是我。"快速從窗外跳進來的擇明衝上前,寬大的掌心緊緊地捂住了她嘴部以下的半張臉,隻剩下驚恐對視著的眼睛。
"你幹嘛?"濃霧縈繞的浴室,溫暖的氣息緩緩地淌過裸露的身體,嘩嘩的水流衝刷著重疊的身影,此刻的氣息曖昧不明。
"噓,外麵有警察在追我,我需要你幫我。"擇明不再移動的視線對上天依的星眸,黑曜石的眼眸蒙起了水霧,蒸汽遮過他微蹙的眉間,幾分凝重,幾分專注。
門外傳來幾個聲音。
"居然從窗戶爬走了。"
"一個個房間的找吧。"
"開門,我們是警察。"敲門的聲音響起,許久都沒人應,"踹開吧,說不定就是這一間了。"
房門被從外麵踹開,持著槍的警察大聲呼喝著。
"有沒有人在。"渾厚的男聲傳入耳畔,像是經過長年累月訓練出來的聲音。
"誰?"天依不敢亂動的說著,"誰進了我的房間?"
"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闖進來?我們是警察。"站在浴室門外的幾個人做著持槍的姿勢。
"出什麼事了嗎?需要我換好衣服出來嗎?"天依鎮定的朝外喊著,推斷著他們此刻的想法,給出最有利於自己的答複,"我現在在洗澡。"
"沒事了,我們進錯房間。"外麵的警察對了對眼色,收好槍前仆後繼的出去,並關上門。
"呼,好險。"擇明鬆了一口氣,熱氣蒸騰的空間裏兩個濕漉漉的人緊抱在一起,擇明落著水珠的碎發乖巧的貼著臉頰,懷裏是一絲不掛的天依。
奇怪的氣氛在這空間靜靜地流淌,水滴墜落擴散著寂寞的聲響,映在牆壁上少女低垂著頭的影子微微晃動。
"你可以出去了嗎!"天依推開擇明拽過浴巾遮在前麵,胸口因急促的呼吸而略有起伏。
"哎,我都淋濕了,要不我們一起洗吧。"一抹鳶尾草般的笑容浮上擇明的唇角,既美好又邪惡,俯身在天依耳邊呼了一口熱氣,"反正都已經有肌膚之親了。"
"拜托你出去。"天依緊皺雙眉,揉著胸前的浴巾,再次看清她的輪廓,混淆著水珠的淚水混雜著淡漠的悲傷。
頓住的擇明蹙眉,恢複正經的從她身邊繞過,連帶一句:
"對不起。"
陡然一顫的心隨那合閉的門靜息......
最痛的感覺,是帶著某種複雜的情感愛著,已經無所謂的世界,到底該愛還是該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