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真好。”看到筱雅滿足的樣子,其實我還是很難過的,如果真的沒有了過去,我不會傷害一個如此純真的丫頭的,可是,誰能沒有過去呢?誰又會完全拋棄自己的過去呢?
筱雅是在我的腿上睡著的,她說過,自從第一次去我家的時候,她就想過有一天能和我一起呆在家裏,然後枕在我的腿上,一起看電視,然後一直看到睡著,然後被我輕輕地抱回臥室,看著她入睡。看著筱雅那連睡覺都快樂的樣子,很滿足。
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獲得幸福的機會,但每個人卻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我是欠著筱雅的,而且太多太多,並不是我能夠還清的,而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我隻能盡我最大的努力來滿足她,並帶給她快樂。當然這遠遠不夠!
我輕輕地挪開筱雅抱在我腰上的雙手,然後輕輕吻過筱雅的額頭,把筱雅抱回她的臥室,筱雅,並不是每個人的願望都會成為現實,也並不是每個人擁有的都不會失去,這個世界有太多的不確定,也有太多的困擾,隻希望,讓這個單純的女孩能夠繼續單純快樂地生活下去,不要遇到像我這樣隻會傷害的人。
我並沒有在繼續呆下去,我依然回到了我自己的家,那已經是淩晨的時候了,雖然依舊漆黑,可是在這個城市,是否真的能夠分得清楚白天黑夜?都市的霓虹依然閃爍,都市的車輛依然川流不息,在這個夜裏,是否還有像我一樣黯然失落,難以入睡的人呢?
我沒有開燈,隻在這個已經空落落的房子,借著窗外的暗淡的燈光,卻依然能夠感受到孤單與寂寞。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後天或者不久後的某一天,當我離開這裏的時候,我是否能夠忘記這裏曾經有過的快樂和悲傷。
推開了臥室的門,這個被我心中不曾忘記、卻不會再屬於我的女孩霸占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臥室,已經好久沒有來到這裏,卻不止一次地想過,有一天能夠抱著娜娜這個已經成為我的新娘的姑娘在這裏度過人生中最安靜的夜晚時光。可是現在,一切都終究隻是幻想。除了那副蕩秋千的畫,娜娜的一切都帶走了,沒有留下一絲絲值得珍藏的紀念。或許,我隻能靜靜地躺在床上,幻想著娜娜在這裏留下的體溫和餘香。床依舊冰冷,那是一種透入骨髓的冰冷,跳動的心髒變得無力,一切身體和思想,完全沉浸在惡魔侵蝕的痛苦之中,那沒有盡頭的黑夜與孤單。
再次醒來,或者說並沒有入睡,東方依舊不能看到一絲的光亮。不知道何時,生命的全部已經變成了等待,卻突然發現,自己竟不知道等待的到底是什麼?多麼可怕的事情啊?就像身處迷宮的人,完全被恐懼奴役了,於是變成了失去理智的猛獸,重複的做著同樣錯誤的選擇。
我選擇離開,或者說是逃兵也好,是無奈也好,第二天,我早早就收拾好了行李,準備離開這個早已經不是原來那個樣子的地方了,我沒有去通知任何人,就希望能夠悄無聲息地離開,或者能夠在某一天,在路上能遇到我企盼的人。
雖然我已經下樓了,可是我突然有種想回去看看的感覺,很強烈也很忐忑,就在我下電梯的一瞬間,想再看看這個或許以後都沒有機會再回來的家了,就在那一瞥,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躲在角落,偷偷哭泣。我並不知道,當我看到她的時候,我是否還能夠堅定我的選擇,筱雅偷偷地躲在牆的拐角,一臉委屈,卻沒有要來阻止我的意思,我很想知道,如果我沒有再次回來的話,我是否會知道,其實我已經把筱雅傷害的遍體鱗傷了!
沒有任何交談,我隻能輕輕地抱著筱雅,很顯然,那一刻,我心軟了,這是不爭的事實。筱雅是看著我走的,卻沒有像以前那樣很任性地出來阻止我,那一刻,筱雅是長大了的,或許我從來都沒有真正地了解過這個在我心裏永遠都有些任性,有些野蠻的丫頭。
“筱雅,乖!我隻是這幾天想回家呆幾天,沒事的!”我試圖安慰著筱雅,我怎麼可以放任這個丫頭哭的那麼傷心呢?那是一種哭到人心裏的痛和憐愛。
“二仔哥,能不能再陪我一天,就一天。”筱雅乞求著。
“筱雅,我不走了,能不能讓我先處理完我自己的事情,然後回來找你?”
“二仔哥,我知道你要去找娜娜姐,你應該去找的,我希望你能陪我一天,我做飯給你吃,一天之後,就可以了,你去哪裏都可以,我不會賴著你了。”筱雅依舊習慣性地抱著我的腰,躺在我的懷裏。
“筱雅,不走了,真的不走了。好久都沒有哭過了,就連娜娜離開的那個夜晚,都沒有哭過,卻在今天,真正地為筱雅哭過。輕輕抱起筱雅,筱雅,走回家給二仔哥做飯,二仔哥最喜歡吃你做的飯了。”
雖然這話有點假,可是還是把筱雅弄的笑了起來:“二仔哥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