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前輩竟然是極丹聖院的長老!”孟非神情中忍不住充滿了驚駭,一臉的不敢置信。
“嗬嗬,那都是陳年舊事了,如今的我,隻不過是半隻腳踏入棺材鋪的瘦小老頭子而已。”中年男子擺了擺手示意道。
孟非何止是驚駭啊,已經難以用言語來形容他此時的內心波動了。
天象境高手啊,這放在任何一個宗門之中,那都是能夠支撐起中堅力量之輩,在大荒院中,據孟非了解的天象境高手,便至少有數十人。
其中包含了那高高在上的各長老們,就連對孟非期許有加的那位韓山長老,也是天象境中期的高手。
沒想到,在這破舊的小茅屋裏,孟非就見證到了一個傳奇版的人物,隻是眼前這個傳奇版的人物,喉嚨中卻是不斷發出著陣陣咳嗽。
“前輩,你沒事吧。”孟非麵帶憂色,上前恭敬道。
“無妨,都是老、毛病了。”
孟非無法想象,究竟是發生了什麼變故,可以讓這麼一位天象境的高手,變成如今這般頹廢之色。
“晚輩若是沒有看錯,前輩乃是身中了劇毒,一身修為受限,連同血肉之軀都受到了影響。”
“小夥子,很有眼力,是青鳶這丫頭跟你說的吧,這丫頭才多大,就胳膊肘朝外拐了哈哈。”中年男子讚許地看了孟非一眼,隨後饒有深意地微微朝青鳶看去。
“隻不過,此時你所看到的,不過是一個形如枯槁的糟老頭罷了。”中年男字慘然笑道。
“爹,你胡說什麼呢,還不是女兒太擔心你了,才跟孟非說的……”青鳶麵色微紅,略帶嗔怒地瞪了一眼中年男子說道。
“哈哈,女大不中留了,行,我也不會幹涉你們小年輕的想法,隻希望孟非你能夠好好待我女兒,莫要辜負於他。”
“爹,你想到哪裏去了,我跟孟非不是你想的這樣!”青鳶這時候已經滿臉羞怯,將頭深深埋入了被褥之中,不敢再看孟非。
“年輕人,讓丫頭一個人安靜會,我們出去再談。”
青鳶的父親擺了擺手,示意孟非跟他出去。而當二人踏出了那破舊的茅屋之後,青鳶父親那傴僂的背影倏地挺立起來。
“前輩,你……”孟非微微有點詫異,看著那原本傴僂的中年男子,此時目光中,一片璀璨,眸子幽深如漆。
“年輕人,我看得出來,青鳶這丫頭對你有暗藏情愫。”
“怎麼可能,青鳶她跟我隻是……”孟非神情微微一怔說道。
“這孩子的娘親死的早,這些年來,我父兼母職,將她拉扯長大,她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我的雙眼。”
頓了頓,中年男子深深看了孟非一眼,冷冷道:“你們不要以為我修為受限,眼睛也瞎了。”
“前輩看來是誤會了,晚輩並沒有那個心思。”孟非忙抱拳道,手心中已然浸出了汗漬。
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人物!
“行了,青鳶這丫頭有時候就是太倔強,什麼都把心事往裏頭藏著,之前的事情,算是青鳶做錯了,老夫在這向你道個不是。”
說著,青鳶之父微微躬身,孟非見狀,微微驚詫,不過他隨後便想明白了什麼,神色淡然如水,靜靜地受了這個中年男子的一躬。
“年輕人不錯,我很欣賞你,有你在,青鳶這丫頭我也算是放心了,希望她日後給你少添點麻煩才是。”
孟非哪裏看不出,眼前青鳶的父親已經進入了修煉的下坡路,體內的生機漸漸流逝,修為每況愈下,但即使是這樣,僅僅是這樣站在孟非麵前,就給孟非帶來一種厚重難以喘氣的感覺。
無法想象,若是全盛時期的鳶父,他究竟會強到何種地步,孟非不敢再想下去了,他怕再想下去,會陷入一種心結。
就在孟非努力克製自己,擺脫那心結的時候,一陣罡風飄過,令孟非差點站不穩腳跟。
正奇怪這威猛的罡風來自何處的時候,眼前的鳶父,突然冷聲爆喝,一道狂霸的氣勢從他身上爆射出來。
“前輩,你這是……”
這日,孟非已經數不清驚訝了多少回了,今日的見聞,將他震撼得太多太多了,一時之間無法消化完。
不料這時候,鳶父做下了一個令孟非瞠目結舌的舉動。
“小子,我現在命令你,用你最大的力量,朝我攻過來!”名為青雲的中年男子虎軀一震,言語中充滿了淡漠。
“什麼?我沒有聽錯吧?青鳶的父親竟然要我朝他攻擊!?”孟非在聽到這個曾經貴為極丹聖院的至強者,突如其來的命令聲之後,頓時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