軋虎,身死!
漆黑的龍爪呼嘯,卷起漫天煙塵,在軋虎絕望,眾人驚秫的眼神中,狠狠拍向軋虎,轟成漫天碎片。
鮮血噴濺,血骨橫飛,猩紅的氣味彌漫,形成一道血色的畫麵,殘酷而血腥。
但,這就是修行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妄想屹立巔峰,唯踏血與骨前行。
武殿外,一片靜寂,眾人頭皮發寒,渾身顫栗,倒吸一口涼氣。
霸道,囂張,絕世張狂。
人頭攢動的廣場上,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心提在嗓子眼上,望著這個身材消瘦,平日溫和,但出手狠辣,毫不留情的孟非,雙眸中流露出濃濃的驚與懼。
膽戰心驚!
武殿台階之上,袁譚渾身顫栗,背脊一片冰涼,雙眸之中滿是懼意,額頭上更是布滿細密汗珠。
他,怕了!
雖他已然踏入靈境,家族內更是為其抓了一頭絕世凶魂凝成靈兵,成為了大荒院一位高高在上的內門弟子,但,麵對境界比他低的孟非,他還是怕了。
沒有原因。
孟非一襲青衫,消瘦的身影緩緩踏血骨前行,來到武殿台階之下,淡漠般看著台階之上,臉色蒼白的袁譚一眼,緩緩說道。
“現在,給我,馬上!”
雖神色淡漠,但語氣透漏出一抹不容置疑之意。
“我~我,你~”
袁譚蒼白的臉上無一絲血色,望著孟非,言語斷斷續續,含糊不清。
仿佛,此時孟非的消瘦身影,與那個他記憶中漸漸模糊,三年前大荒院的絕世天驕緩緩融合,不分彼此。
瞬間,三年前那模糊的記憶,若潮水般湧來。
狠辣、果決、無所顧忌。
袁譚相信,哪怕是蒼天惹怒他,以孟非的性情,也敢把天捅破一個窟窿。
這就是孟非。
袁譚內心驚懼,不敢在對孟非放肆,怕孟非對自己出手。隻是剛才的話語剛剛說出口,也不能直接改口,麵子放不下。
看著陷入糾結茫然中的袁譚,孟非淡漠的臉上露出一絲譏諷。
“孟非,你進來吧。”
突然,血色武殿內,一道蒼老的聲音傳出,帶著無盡滄桑彌漫。
“韓山長老?!”
聽到這道蒼老的聲音,孟非淡漠的雙眸逐漸變得柔和,言語之中,流露出一抹尊敬。不在理會眾人,直接抬步向血色武殿內走去。
待孟非走到武殿門口,袁譚不知覺般向左退讓一步,雙手在胸前交差合十,頭顱微低,一如三年前一般。
在大荒院內,這是對長輩、對強者,以示尊敬的意思。
孟非微微點頭,在走進武殿時,淡漠的聲音徐徐傳出。
“剛才我救之少年,今後便是我之隨從,至於如何安排,你看著辦。”
袁譚神色閃爍不定,隨之化為一聲歎息,躬身答道。
“是。”
血色武殿內,空蕩蕩一片,唯有十八根承重柱屹立,其上被銘刻了大量的符文,閃爍著血紅色澤,孟非知道,這些血色符文,都是由上古凶獸血液澆鑄銘刻而成。
武殿四壁,更是血色一片,雕刻著無數的壁畫,上古凶獸,遠古先民,甚至傳說中的無盡仙神,林林總總,見過的,沒見過的,甚至傳說中的,應有盡有,包羅萬象。
當初為了建造這座血色武殿,大荒院曾不知進入蠻古荒澤多少次,獵殺多少凶獸,才將這座大殿鑄成。
或許也正因此,這座武殿之內,永遠都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煞氣,若是神智不堅定之輩,隻要一踏入大殿,便會被這股煞氣影響,輕者癲狂,重者入魔。
這便是大荒院的武殿,用來招收外門弟子的地方。
大荒院收徒,首重心性,修為次之。
隻因大荒險惡,凶獸無盡,單憑人類之力,永遠殺之不絕。而一但踏入修行之路,往往便意味著無盡的殺伐與戰鬥。
若如真正拚死一戰的決心,沒有絕境中也要咬敵人一口的信心,就算修為在強,也隻是個廢物。
這片世界,雖廣饒無盡,資源充足。但奈何凶獸橫行,更不乏擁有仙古遺脈的強大存在,所以,真正人類可以動用的資源,依舊屬於少數。
有限的資源,隻能培養少數的強者,因為隻有強者,才能去保護更多的人類,這樣,才能形成良性循環,人類這個族群,才可以越來越強大。
這也是大荒院為何花這般大力氣,鑄造這座武殿的緣由。
孟非輕歎,收回思緒,緩緩走向武殿中央,這些濃鬱的血腥煞氣,竟對孟非一點影響也沒有。
武殿中央,屹立著一尊高近十丈的雕像,體型魁梧,身披重甲,右手橫握一杆玄戟,腳踩一頭猙獰凶獸,神色淡漠,眺望遠方,似在等待什麼。
孟非知曉,這是大荒院的創立者,也是第一代掌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