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這人世最大的障礙和恐懼,她不僅沒有分開我們,反而拉近;了我們的距離。本來,我居於我的軀殼之內,我再與你接近,也是隔了我的身體同你說話。可是,死亡化去了我的形跡,我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阻隔,我也不用恐懼時間,我不會老去,不會丙酮,已經消失就不會再消失,在你的記憶裏,你的身體內我如花飛旋,一年一年的輪回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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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大的雨珠打在偌大的玻璃上,劈裏啪啦了宣泄著自己的悲情,黑漆漆的屋子裏,偶爾被緊跟著震耳欲聾的雷聲而來的閃電照亮,原本密封的屋子不知哪裏來的風,落地窗被雨滴狠命的怕打著,古典花紋的窗簾似乎是有所不滿,隨著不知哪裏來的風,肆意的搖擺著,似乎是在宣誓著自己的不滿。又是一道閃電,黑漆漆的屋子一瞬間的亮堂,毛茸茸的地毯上到處擺著空酒瓶,旁邊的桌子也不例外,屋裏一片狼藉......
一道轟隆的雷聲似是要震破這個世界,隱約間似乎那裏傳來了刺耳的哭聲,隨後而來的閃電,再一次照亮了屋子——沙發上似乎躺著一個人,沒有動作,沒有語言,靜靜的,像是沒有了氣息......癱在一旁的右手邊是一本掉落的納蘭若容詞,隨著不知來曆的風“呼呼”地跨蘇翻閱著,窗簾依舊肆意的飄動著,莫名的詭異,隱約的哭聲像是很近,又似乎很遠,是真的存在,還是隻是幻聽......又是一道沉悶響亮的雷聲,可隨後而來的不是閃電,而是氣勢逐漸減弱的雨滴啪嗒玻璃的聲音,舞動的窗簾也漸漸安靜了下來,小孩子刺耳的哭聲,飄忽不定,隨著雷聲戛然而止,地上的納蘭若容詞翻開安靜的躺在地上,沙發上的人終於有些動靜,眉頭緊蹙。一切的一切安靜了下來,之後的這一夜都過得相當安靜,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隻是人們一起做了一個噩夢而已。
可是第二天濕漉漉的地麵,逼迫著人們不得不承認昨晚似乎真的有一場詭異的暴雨降臨,來的沒有任何征兆,走的又是那麼的悄無聲息,可真真的是高調的來,低調的走,不帶走任何眷戀,卻留下團團迷霧......
這幾天人們談論的最多的恐怕就是那場莫名的暴雨吧,可是再勁爆的話題又如何?在這個信息傳遞發達的社會,不久便有新的勁爆頭條所更替,豔照門,潛規則,那個明星的尷尬,哪個明星因為什麼被封殺......這些消息一天新,人們早早就完了那一晚以一場任何專家都無法解釋為什麼的詭異的暴雨,整個a市每天都被各種各樣的新聞塞滿,恐怕能記住的就隻有塵爍了吧。
那一晚,是艾艾走的第十年,他一杯接著一杯的啤酒灌進自己的肚子裏,心裏在呐喊,十年了,親愛的,你這一走就是十年,除了魍仴,不留下任何東西,塵爍不記得有一場暴雨,因為當時的他爛醉如泥,他隻記得在他還有意識的時候手裏緊緊的攥著艾艾生前最喜歡看的書,第二天起來,塵爍的第一意識是頭疼欲裂,第二便是尋找那本書,卻發現它攤開在地上,也許是睡著了無意識吧,他這麼想著,俯身準備去撿,無意間掃到了上麵的一段話,愣然,整個身體都僵住了——
“死亡,這人世最大的障礙和恐懼,她不僅沒有分開我們,反而拉近;了我們的距離。本來,我居於我的軀殼之內,我再與你接近,也是隔了我的身體同你說話。可是,死亡化去了我的形跡,我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阻隔,我也不用恐懼時間,我不會老去,不會丙酮,已經消失就不會再消失,在你的記憶裏,你的身體內我如花飛旋,一年一年的輪回再生”
這是......
塵爍心中閃過什麼念頭。
這是艾艾想要告訴他的嗎?也就是說,昨晚,她來過?
並沒有恐懼隻是下意識欣喜的環顧整個屋子,卻是失望發現沒有絲毫她來過的痕跡......
塵爍的眼睛中沒有任何波瀾,十年了,早該習慣了不是嗎?
想到魍仴還在婉縈的家中,他快速的把納蘭容若詞放回原處,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出門了。
可是,距離那一天已經有兩個月了,那天的事情依舊不停地出現在塵爍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