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成功打入了內部？”方川還有心情開玩笑，他發了個紅包安慰了一下粉絲們，笑了笑，“看來我也被抓起來了啊，接下來就正式開始我們的營救S之旅啦！”
直播間的氣氛這才又活躍了一點。
方川鬆了一口氣。
“好啦，今天晚上就到這吧。”方川瞥了一眼時間，已經十二點了，“大家早點休息吧。”
和大家告了個別，方川把VR眼鏡摘了下來，突然他發現自己的左手好像被抓著動不了。
“肖向陽？”方川不太高興的警告道。
可是回頭卻看到了肖向陽臉上非常擔心的表情。
“怎麼了？”
肖向陽雙手把他左手緊緊握著，猶豫了一下才回答道：“你的手一直在抖…”
“怎麼可能…”方川把手抽了出來，“我自己手抖我還能不知道…嗎…”
他抽出來的左手依然在微微的顫抖。
“你怎麼了？”肖向陽問道。
方川把手甩了甩，似乎這樣就能把那種不安的感覺甩開，他滿不在乎的左右手搓了搓：“沒什麼，可能是凍得。”
肖向陽的嚴肅起來：“你到底怎麼了？”
方川不想回答，繞開他往前走。
肖向陽跟上去攔在他麵前：“你這樣我很擔心啊，你本來不是不想玩這個遊戲的嗎？為什麼你媽媽…是你媽媽的電話吧？為什麼她給你打電話給你之後你就改變主意了？而且你玩的時候一直有點不太正常…”
“我不正常？”方川冷笑一聲，“我還能比你這個鬼更不正常嗎？”
肖向陽一怔，抬起的手默默的放了下來。
方川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肖向陽已經不在客廳了，他往臥室去的時候下意識找了找，也沒有看到肖向陽的身影，剛才肖向陽的身體已經是半透明了，現在應該是透明度更高了吧，方川想，如果他刻意躲著自己，自己大概也是找不到他的…
他有點心煩意亂的鑽進了被子裏，被子裏很涼，但是因為隻有他一個人，沒一會被子就熱了起來，以前方川還抱怨過被子裏多了一個冰涼涼的肖向陽特別冷，可是這暖和的太快他又有點不太習慣。
方川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暖黃色的睡眠燈旋轉著在天花板上投射出一層又一層的光圈，方川看了半天睡不著。
肖向陽在哪呢？方川自己問自己。
可能是在客廳吧，可能是在廚房，可能是在浴室，也可能…就在臥室裏，就在他的身邊。
方川忍不住四處看了看，可是除了房間裏的擺設，他什麼也沒有看到。
肖向陽是出不去的，沒有自己，肖向陽是出不去的，也就是說無論怎麼樣，他都在自己的家裏，這種認知讓方川稍稍安心了一點。
那麼肖向陽生氣了嗎？方川再次問自己。
這個答案他大概是知道的，肯定是生氣的，如果他是肖向陽的話，有人對自己說出那種話，說不定他會趁他睡覺的時候把他掐死也說不定，方川這麼想著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方川有點後悔，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那種話，確實是太過分了，可是他控製不住自己。
今晚實在是太操蛋了，方川突然有點憤恨，如果不是自己那好幾年沒聯係的母親突然打來了電話，他怎麼會繼續玩那個遊戲呢？如果不玩那個遊戲，他又怎麼會失態對肖向陽發脾氣呢？如果不發脾氣，肖向陽又怎麼會這樣躲著不肯見他呢。
方川自己獨自一個人生活了那麼久，甚至為了躲避人群孤獨的生活在這個公寓裏，他曾經以為自己是喜歡這樣一個人的生活的，自由自在，無拘無束，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在和肖向陽相處的過程中，他意識到自己對這種親密關係期待了多久，期待到即使對方不是人，是一個鬼，他都願意接受。
不對，他怎麼會是鬼呢，方川終於有了困意，他迷迷糊糊的想，肖向陽明明應該是上天看他太孤獨送來的神。
肖向陽跪在床邊，他的整個人已經完全透明化，所以方川並不知道他在這裏待了多久。
其實也沒有多久，肖向陽看著方川因為睡著蜷縮起來的身體，忍不住伸出指尖在方川的嘴唇上蹭了蹭，方川哼了一聲並沒有醒來。
真的沒有多久，比起那麼多個隻敢這樣看著他的日日夜夜，這幾個小時根本算不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