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好看啊！”肖向陽笑嘻嘻道。
方川白了他一眼：“我是個男人，誇一個男人好看你是不是有毒？”
“男人不能好看了啊？”肖向陽走過去從後麵抱住方川，“你就是很好看啊。”
“……你想充電就直說。”方川哼了一聲，“這次充滿了，我來看看你待機時間是多少！”
“啊…”肖向陽哼了一聲：“不要吧？看那個幹嗎啊…”
“當然要測啊，難道你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方川懷疑道。
“這能有什麼事瞞著你啊…”肖向陽哭笑不得，“我是怕等我透明度百分百之後你就看不見我了。”
“看不見就看不見唄。”方川哼了一聲，“誰稀罕看你啊！”
肖向陽誇張的捂著胸口：“傷心了！”
“傷死算了。”方川看了看他的手臂，發現差不多實體化了，於是立刻掙脫了他的擁抱，堅定的坐在了另一張沙發上。
肖向陽：“……”
方川說到做到，一直到下午都沒讓肖向陽靠近自己一步，最後肖向陽也終於放棄了，蔫了吧唧的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變淡，方川就坐在旁邊看他，已經過去三個半小時了，肖向陽的身體幾乎已經看不見了，如果不是他偶爾動一動還能感覺到他身體輪廓的陰影，幾乎就已經透明了。
“多長時間了？”肖向陽伸手放到自己眼前，透過自己的手已經能清晰的看到方川的臉了。
方川看了眼手機：“三個小時四十分鍾。”
“可以了吧？”肖向陽無奈道，“我都快看不見自己了。”
明明聲音就是從那個方向傳過來的，可是在方川看來，那裏空空如也，除了有沙發墊微微下陷提醒著他那裏坐著一個人之外，他幾乎發現不了任何又一個人的痕跡，想到在他還沒能看得到肖向陽的那段時間，他打遊戲時，肖向陽可能就陪在他身邊，他吃飯時，肖向陽可能就坐在他對麵，甚至在他睡覺的時候，也有那麼一個人一直站在那裏。
他知道這樣很詭異，但是這樣的聯想讓他生出一種自己並不是那麼孤獨的充實感。
“你在想什麼？”肖向陽發現方川的眼神放空了，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裏。
方川回過神來，有些猶豫道：“我在想你之前是如何在我家…生活的…”
肖向陽緊張起來，在這裏的幾個星期，他幾乎是和方川形影不離，他看著方川是如何起床，如何洗漱，如何吃飯，如何洗澡，如何打遊戲，甚至在某一天的夜晚，他還看到了方川自瀆，其實本來他是不打算看的，但是聽著方川略帶沙啞的喘息聲，他最終還是沒忍住站在床邊目睹了全過程，他知道這樣的行為實在是太變態了，但是一想到那天看到的，他感覺自己的心又怦怦亂跳起來，如果鬼還有心的話。
“肖向陽？你還在嗎？”方川等了一會沒聽到肖向陽的回答，問道。
肖向陽還在組織語言，想著應該怎麼解釋才顯得不那麼變態一點，於是就沒有回話。
依然沒有回答，方川有些驚慌的想，難道肖向陽已經走了嗎？難道完全透明化就消失了？
“肖向陽！”方川猛地站起來高聲喊了一聲。
坐在他旁邊的肖向陽被他這一嗓子嚇了一跳，差點從沙發上翻下去，他穩住身體剛想抱怨，卻看到方川像是一個盲人一樣雙手四處揮著，仿佛想要捉住什麼，他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慌亂，肖向陽立刻知道他大概是在找自己，出於某種惡趣味，肖向陽抱著手臂站在一旁，依然沒有說話。
“肖向陽？！”方川連聲喊了幾遍，最後整個人頹喪的坐在了沙發上，他不知道肖向陽正站在他身後努力的憋著笑。
方川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明明早就告訴過自己他隻是一個鬼，要提前隨時做好他會離開的準備，鬼會在人間停留多久呢？方川也看過電影電視劇上麵演的，說不定真的會有黑白無常過來捉了他，說不定真的有陰差要將他緝拿歸案，有說不定肖向陽全身變透明了就會直接消失，所以他才一直粘著自己。
這個可能方川不想假設，因為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就是自己，為了測量什麼鬼的待機時間，而將肖向陽再次推走了。
肖向陽看方川表情變得有點不太對勁，立刻裝不下去了，急急忙忙湊過去抱住了方川。
方川身體一僵，但是很快放鬆了下來，他有些猶豫的伸手回抱了過去。
“你沒走？”
肖向陽把他摟緊，開玩笑道：“走去哪啊？走去你心裏？”
方川意識到剛才肖向陽大概是在嚇他，可是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太生氣，他抱著這個有些微涼甚至還看不太清晰的身體，居然感覺自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