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遁光就紮入海水之中,很快來到火山口,落在熔岩池邊。
二十多年過去,那些熱猩草又有幾株生長成熟了,但玄十三並沒有采摘的意思,也許再過個幾十年,這裏又能出幾株金星熱猩草來,玄十三翻手取出一疊陣旗來,望空一撒,陣旗紛紛隱入虛空之中,而一個隱藏的法陣,已經將這小小的海底火山,遮掩了起來,從外麵看,它已經消失。
感應到玄十三的到來,火山口的熔岩池中,岩漿一陣翻湧,片刻之後,就見一隻渾身閃著火光,長約三尺的大鳥,從熔岩之中衝了出來,朝著玄十三清鳴一聲,抖了抖身體,將身上的熔岩抖落,還是那隻青羽紅喙的小關關,一頭紮進了玄十三的懷裏,小腦袋不停的摩挲著他的下巴。
玄十三笑著,輕撫她的羽毛,異常柔順,翎羽之上,根根毛絲都清晰可辨,翎羽之下,更有根根絨毛,已經與普通小鳥無異,抓在手上,隻是有些溫熱。
關關眨了眨朱紅色的眼睛,輕啄了他的手兩下,玄十三手一鬆,她就化成一縷青色的火光,鑽進了玄十三的心房,故意的大動了兩下。
這時候,那頭火龜也從岩漿中露了個頭,但很快就沉了下去。
玄十三說了一聲“走”,便飛身從海中竄了出來,往海島飛去,一會兒之後,就回到了山洞之中。
丹爐還在青白色火焰上轉動,這爐丹藥還要蘊養個把時辰,這裏也沒什麼可收拾的,一年多不開張,也不知道晁記雜貨被那些修士遺忘了沒有。
兩個時辰之後,就見一道白色的遁光從海島上飛出,在空中盤旋了兩下,朝一個方向電射而去。
飛舟上,文瑞撅著嘴巴,皺著眉頭,一臉的不樂意,數日之後,猿啼島在望,玄十三與文瑞再次換了一副容貌,登上了猿啼島。
一年多不來,猿啼島上修士越發的多了起來,各色遁光往來穿梭,高階修士多了不少,偶爾可以看到有結丹期修士,駕著遁光招搖過市。
不少建築在猿啼島各個地方隱現,玄十三直接朝坊市去了,坊市越發的繁華了,麵積比一年前足足擴大的一半不止,還好,看似無意的往晁記雜貨走過去,招牌還在,卻是大門緊閉,還是當年他們離開的樣子。
這也難怪,晁記雜貨他們可是一口氣交了五十年的租金,趁著沒人注意,二人來到晁記雜貨的後門,臨走的時候留下的禁製還是完好的。
悄然進了店鋪,還沒等他們有什麼動作,就聽到後門有修士大聲呼叫道:
“瀛洲肖前輩有請晁記主人,過府一敘。”
玄十三正在裏麵收拾東西呢,聞言心中一動,據他所知,主持猿啼島的兩名元嬰期修士中,正有一名姓肖,而且,似乎正是出身東海三大島之一的瀛洲。
自己剛回到晁記雜貨,對方緊隨其後,就找上門來,顯然一直就盯著這裏呢,看來是不能不走一趟了。
文瑞也是詫異,一臉的不解,玄十三對她道:
“你先在這裏,不要亂跑,我去看看,馬上回來。”
說完,朗聲答道:
“還請道友稍等,晁某馬上就來。”
腳下輕動,就到了後門外,一名身穿月白色道袍的築基期修士,正躬身站在門外,看到玄十三出來,很是恭敬的一禮,道:
“前輩安好,瀛洲肖前輩有請。”
玄十三麵無表情,雙手背在身後,冷聲道:
“前麵帶路。”
緊跟其後,穿過整個坊市,來到後方一群建築之中,一個三層高的小樓下,那築基期修士對玄十三道:
“晁前輩,肖前輩就在上麵,晚輩隻能帶您到這裏了。”
玄十三麵無表情的點點頭,抬腳上了小樓,心中盤算著,自己跟這名元嬰期修士可是從五交集,不知道叫自己有什麼事情。
小樓之中,一片霧靄遮掩,絲毫看不出裏麵有什麼,天眼通悄然開啟,隻見裏麵一些簡單的擺設,有桌椅板凳,隻是不知為何設下禁製,難道是故弄玄虛?他也不敢放出神念探查,上麵可是坐著一名元嬰期的修士,在他麵前做這等手腳,豈不是班門弄斧嗎?
霧靄之中,慢慢一個樓梯顯露出來,玄十三知道,這是主人迎客的手段,一甩袖子,就沿著樓梯,往樓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