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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祁低聲說道:“這是安胎的藥方。”大王子不覺臉色肅然。他也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和罪妃結盟,就是因為罪妃無子。罪妃若有了自己的孩子,不但不會繼續幫助大王子,還很可能倒戈相向。大王子隻覺驚詫:“這、這怎麼可能?”柳祁卻說:“她是好不容易求得一子,頗為顧忌,並不讓人知曉。隻叫我秘密為她準備安胎藥物。說起殿下,又說怕節外生枝……”大王子冷笑道:“我怎麼‘節外生枝’?”柳祁卻道:“並不會節外生枝,她隻怕您……唉,所以她打算先讓您禁足,讓她胎氣穩固了再說。”大王子卻問道:“怎麼?她胎氣不穩固?”柳祁卻答道:“女人懷孕,一般頭三個月都不會很穩定。”

原本大王子並不會輕易相信一麵之詞,然而其實大王子也有在那罪妃宮殿裏安置眼線。那位宮女彙報,那罪妃確實有害喜的樣子,暗地裏在服用來曆不明的藥物,還悄悄縫製嬰兒的衣物,種種跡象也表明罪妃很可能懷孕了。大王子原本就處於劣勢,如今聽了柳祁的話,更加不安,於是他頭腦一熱,就打算叫那宮女給罪妃偷偷搞點麝香什麼的。

柳祁閉著眼都知道大王子會這麼幹。大王子的操作就是這麼風騷。

柳祁從大王子府上出來。大王子現在把柳祁當好人來看,便很貼心地說:“你現在有些醉了,騎馬不安全。”那柳祁卻說:“吃醉了坐轎子更悶。”大王子便叫人給了他一頭很溫馴的驢子。那柳祁一路騎著毛驢,哼著小曲兒,正走到蛋花道兒那附近時,卻迎麵來一個高頭大馬的郎君。月照之下,可見騎馬者臉如好玉,柳祁不覺定睛一看,睜大了醉眼才發現那人竟是敖歡。柳祁的醉意又消了三分。敖歡也定睛看柳祁,見柳祁臉上帶著幾分酒氣,兩頰紅豔豔的,似毛驢脖子上掛的那朵綢花,竟然有些難得一見的稚氣。

敖歡揚起笑容,說:“柳主簿不騎馬?”柳祁便答:“我騎術不好,怕摔了。”敖歡卻說:“我倒想起之前與閣下同乘的經曆,閣下的騎術都說不好,那就沒有能騎馬的人了。”柳祁想起他倆同乘一馬的情景,竟在醉意中有多了兩分綺思,然而他又想起大家已是斷了情了,又在酒氣中散出幾分感慨,並不接他的話,隻說:“王子記岔了吧?我不記得有這樣的事。”說著,柳祁便推說:“家裏還有事,先失陪了。”這話原本聽著不覺得什麼,可敖歡今天偏偏在意起來:“有什麼事?”柳祁也是一怔,竟沒想到敖歡還會問,“我還有事先失陪了”不就是“我沒事但是不想和你掰扯”的同義詞麼?

柳祁是一陣尷尬,那敖歡卻說:“你現在住劍府吧?”柳祁更尷尬:“是。”敖歡卻笑道:“隻是劍夫人剛好和家母在一起,那劍少爺又外出辦事樂兒,都並不在劍府裏。你這樣急著回去,該不是牽掛著府上新收的那位琴師吧?”柳祁斷沒想到敖歡有這個聯想,更沒想到敖歡還關注這件事。那柳祁訕笑著,正想辯解說“那位琴師是我收的麼,明明是劍夫人收的,我撇清都來不及”,可話到嘴邊又拐了個彎吞進肚子裏,隻笑道:“歡王子真是消息靈通,府裏什麼阿貓阿狗的你都能知道。”敖歡卻道:“我府確實和劍府走動緊密,我也是很關心劍略的。要知道你才剛出事不久,現在若再出傳聞,叫阿略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