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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子衝動易怒,看起來沒什麼頭腦,但年紀比敖歡大,經驗多,又早早就參與朝政,影響力還是不容小覷的。他在罪妃的煽動和調教下,也學得了些陰毒的想法,並將其付諸實行。狩獵過後,一件大事發生,直接影響了敖歡的婚事了。那劍駿向來四平八穩的,聞言也是大驚失色,趕緊帶著消息從驛站跑到了敖歡府上,滿頭大汗地跟敖歡報告。那敖歡和劍駿相處多年,見劍駿的表情,便知道真的是大事發生了,忙問道:“怎麼了?”劍駿便道:“這可真是不妙了,劍略少爺收到了柳離送來的密信了。”敖歡便道:“什麼大事發生了?”那劍駿便道:“恐怕這事兒也快要傳到官家驛站了。但咱們早一步知道也好。恐怕很快官府就能知曉,那柳思受了勾引,與一個送親的侍衛私奔了!”敖歡一聽,也是臉色大變。他也不氣惱那個素未謀麵的新娘逃跑,可他十分介意自己娶不著天家公主。他最近事事壓對手一頭,多少仗著那和親的優勢啊!

那敖歡思前想後,卻道:“這可奇了怪了,送親儀仗也不簡單,且這兒對他們來說人生地不熟的,柳思一介女流,和一個普通的侍衛,如何能夠私奔?”劍駿便說:“柳離也覺得有蹊蹺,所以才寫了密信給劍略少爺。他最信任劍略少爺,因此說出了自己想猜測。那個侍衛是咱們三危的人,說不定是故意勾引柳思的。”

這倒不是柳離發散思維太嚴重想岔了,而是真有其事。大王子借用職權之便,安插了個年輕帥靚正口甜舌滑美男子到迎親隊伍之中。那柳思一生在那中原皇宮長大,沒見過幾個男的,一時就被迷惑住了。柳離對柳思的異樣也是看在眼裏的,且也有勸告她不要和侍衛過分親近。柳思懷春少女,哪裏肯聽,嘴上隻應和兩句。那柳離又不敢跟別人說自己的擔憂,怕影響柳思的聲譽。沒想到一天晚上,柳思就和那侍衛消失了。

柳離馬上寫信告知魏略。公主消失固然是大事,卻不知怎的,敖歡沉吟半晌,心裏想的卻是:“這事是先告訴劍略知道的,那柳祁也該知道了吧?”

柳祁果然是知道了,手裏還攢著那封柳離親筆的書信。這書信柳祁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之後又逐字逐句的重看了好幾十遍,看得柳祁雙眼昏花。那魏略知道柳祁雖然有冷酷自私的一麵,也並非一個稱職的父親,隻是心裏到底記掛這雙兒女,如今想必並不好受。那魏略又扶住柳祁的肩,說道:“你別怕。這三危才多大?那女兒又能跑多遠?兵多將多的,不消幾天,準找著了。天家、三危都是要麵子的,不會聲張的,隻當沒事發生就是了。”聽了魏略這話,柳祁猛地嚇出一身冷汗,一言不發,立即更衣,匆匆入了王宮,前往拜見罪妃。

那罪妃原在宮裏吃著特產葡萄,那大王子也在,正笑著說什麼風趣的話。柳祁前來拜見,大王子素日從不給柳祁好臉的,想必是人逢喜事,臉也沒那麼臭了。那柳祁一張臉煞白得很,似個鬼一樣,臉上卻堆著欣悅的笑顏,顯得頗為詭異。那罪妃見狀,說道:“你怎麼回事啊?”柳祁卻道:“真是恭喜娘娘、恭喜王子。下官知悉了一個消息,特來報喜的。”罪妃微笑道:“什麼喜事?說來聽聽。”那柳祁努力提高聲調,使自己的語音聽起來昂揚快樂:“劍略少爺那兒得了信兒,說天家公主私奔了,豈不是大喜事!”罪妃微微有些訝異,倒是大王子先跳起來,笑道:“哈哈哈!這劍略的消息居然這麼靈通,還真是不能小瞧了他啊!”柳祁聽了這話,一顆心就向下沉了:“哦?原來王子和娘娘一早就知道了?唉,還虧得我屁顛屁顛的進宮報喜呢。”那罪妃卻微笑道:“你也很有心,很難得了。”罪妃打量了一下柳祁,見柳祁不但臉色發青,且嘴唇發白,似有病態,便問道:“你的臉色倒不太好,不是身體不舒服吧?”柳祁忙道:“隻是最近有些忙,又染了風寒,不礙事的。”大王子冷笑一聲:“呿,真是嬌弱。”那柳祁撐起一個笑:“真是我的身體也是微不足道的。還是天家公主的下落比較要緊啊。”大王子卻道:“這個倒不勞你掛心了。咱們都處理好了。”柳祁一顆心驟然冷成了冰,一股巨大的無力感朝他湧來,致使他雙膝發軟、牙關打顫。他以為下一刻他將倒下,眼前又隱約浮現出柳思的模樣來。他又如何能知道柳思的模樣呢?都說柳思是大美人了,可提起柳思,柳祁腦中浮現的還是那個嬌小漂亮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