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宋直卻像是沒有看到一樣,瞪大著雙眼,待在一旁,口中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麼。
單子友仔細一聽卻是隻能挺清楚“宋尚”兩個字。有些不解的看著這兩人,這宋直的表現太奇怪了,似乎這個宋尚是某個很重要的人物。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宋直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直起了身子跪伏在宋霄的身邊,為他檢查著傷勢。
當他的手搭在了宋霄的手腕上的時候,他眼中的驚愕不減反增,掏出了曾經拿出來的那塊玉佩在空中一點,一尊足有一人高的丹爐出現在這屋內,宋直的手一握一引,那丹爐便打開了,一道水流從這丹爐中流出,聚集在宋直的身前。
“二哥,忍一忍。”
此時的宋直臉上寫滿了謹慎,用手指操縱著那水流在宋霄的身上衝刷著,水流源源不絕的從丹爐中流出,同時衝刷過後的那些混著汙血的水流又回到了丹爐內,一直過了大半個時辰,這宋直才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看著躺在地上的宋霄。
經過了這水流的清理,宋霄身上的血汙已經全部消失了,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顯露出來,作為一個同時精通煉藥和醫術的修士,宋直自然也是知道刺在身上的銀針如果停留太長的時間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可是在那些血汙被衝刷掉之後,隨著傷口一同出現的還有那整整齊齊排列的十三根銀針,並且已經全部刺進了宋霄的身體中,留在外麵的隻有一個個已經發黑的針孔。
從懷中拿出了自己的針包,同樣是十三根銀針,更是堅定了他的想法。這些銀針在他的體內停留的太久了,尋常的方法是難以取出的。
貿然將其取出的話,反而會傷害到宋霄的經脈,雖然此時也早已被體內的那些銀針損壞的差不多了,但是在傷害最小的情況下將病人治好,這是宋家的準則,可是這個過程必然會是十分的痛苦。
宋直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宋霄,對方回以一個堅定的眼神,他也隻好點了點頭將一根根的銀針拿出,雙手突然迅速的甩動,平這單子友的眼力都無法看清他是如何做到的,當他停下來的時候,十三根銀針已經又刺在了那十三個針孔上,分毫不差。
同時宋直輕輕地吹了一口氣,這些銀針便像是風吹柳葉般的擺動了起來,同時還在緩緩的上升著,而宋直口中的那道氣息一直沒有停止,慢而有序的引動著宋霄體內的數根銀針。
隻是這終究是他的兄長,心中還是有些忐忑的,當那十三根銀針緩緩的出現在他的麵前的時候,他的內心還是受到了不小的震蕩,原本應該是銀白色的銀針,此時已經看不出本色了,上麵滿是烏黑的血跡。
更為可怖的是,在這每一根銀針的針尖上還有著一道元力絲線,牽扯著宋霄的經脈,如果不是靠著自己的銀針將其引出,直接將它們拔出來的話,這元力絲線就會將他的經脈震斷,那宋霄就真的救無可救了。
手指彎曲捏著一道元力凝成的細刃,這柄細刃隻有指甲大小,如果不是仔細看的話,根本無法發現它的存在,同時宋直還需要不停地吐氣使那幾根銀針漂浮著,不能繼續向上也不能使其落下。
雙手輕輕的在這十三根銀針的針尖上抹過,那元力絲線隨之斷裂,而宋霄的身上吐出了十三道汙血,那銀針終於被他接引了出來,而宋直也是長出了一口氣,看著那落在一旁的銀針,心中有些後怕。
如果不是自己謹慎的話,此時的宋霄怕是早就經脈盡斷而死了,這種惡毒的方法也就隻有那宋尚能夠做的出來,真是難以想象他竟然還活著,而且這醫術也達到了這種境界。
一旁的二夫人倒是沒有這麼多的束縛,隻是在他的身上點了幾指就解除了她的穴道,宋直拿出了幾件衣服為這宋霄換上,之後才推開門,在二夫人的攙扶下走到了屋外。
宋直也叫過了宋蓮兒等人,看到自己的父母還在,三人均是一臉的驚喜,上前抱住了宋霄和二夫人,幾人的眼中均是出現了一片淚花,看到他們一家人團圓的樣子,單子友的眼中也是有了些喜色,不過他注意到二夫人的眼神似乎有些異樣。
“多謝小友救我宋家。”
宋霄和三姐弟打過招呼之後,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單子友,向著單子友跪下道謝,在他的帶動下,二夫人、宋直還有三姐妹均是如此,隻不過他們卻是發現對方一直沒有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