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城市把人變得消極了，還是因為消極的人多了，城市也就變成另外一個樣子。
中午，亮亮做了午飯，兩個人，坐下來，正準備吃，突然，亮亮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一開始，就坐在我對麵，接電話，過一會兒，站起來，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索性躲到自己房間裏去了。
我坐在凳子上，等了半天，等他回來，一起吃飯。
可待他再次出現，臉色卻變得非常凝重。
肖波，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了？有什麼是你沒告訴我的嗎？
昨天晚上......
就是唱歌，然後送郭凱回家，然後跟那個叫江東的，聊了幾句，其他就沒有什麼了。
納悶，那一通電話，難道是跟我有關的嗎？
你確定？難道就沒有什麼人，跟你在廁所裏幹什麼嗎？
亮亮的臉色很是不好，跟他相處這麼久的時間，這還是他第一次，用這種嚴肅的語氣跟我說話。
我本以為，他是信任我的。
又或者說，我們兩個之間的關係，還談不上信任或是不信任。
但這一刻，我能感覺到，他的心裏麵，對我充滿了質疑。
廁所......該不會是說那個大叔？郭凱很喜歡的那個？
想起來了，如果非要說在廁所裏發生過什麼，也就隻有那個大叔，約我到別的地方喝一杯，但我並沒有答應，匆忙，便離開了。
我把中年大叔，跟我說過的每一句話，都重複了一遍，給亮亮聽。
亮亮聽完，好像還不信似的，又問我，就這些嗎？
確定沒有別的嗎？
肖波，你可千萬不要騙我。
當然就是這些，我騙你幹什麼呢？！
我急了起來，在我看來，這不過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怎麼到了亮亮那裏，就變得那麼恐怖呢？
行，我相信你。
那看來，是郭凱誤會了，他以為，你借著昨天晚上的局，打算把他的金主搶走。剛剛的電話，就是他打過來的，語氣特別強硬。
郭凱說，隻要有他在，絕不可能讓你在直播圈裏混出一點名堂。
我了解他，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便真是能夠做到的。
亮亮坐下來，手裏拿著筷子，也不吃東西，整個人，陷入沉思。
我不明白，郭凱昨天晚上明明喝醉了，而且，我跟那個大叔在廁所的時候，郭凱又不在。
他怎麼知道，我和大叔在廁所裏幹了什麼呢？
我見亮亮不吃飯，自己也沒了吃飯的興致，索性放下筷子，特別認真地跟亮亮討論起這件事來。
亮亮說，你這一下，總算是見識到，這個圈子，有多麼惡心了吧？
你說郭凱喝醉了，沒錯，他也許的確是喝得多了一些，但是不是真的醉了，醉的程度有幾分，其實沒人知道。
還有，盡管郭凱沒有出現在廁所，你怎麼知道當時那個包房裏的別人，就沒有在廁所附近出現過呢？
很多gay，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
他們把挑撥離間，搬弄是非，當成是一件無比快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