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愣了一下，不確定，他是否在跟我說話。
一會兒，打算幹什麼去？
我知道一個地方，還不錯，要不要一起過去，喝上一杯？
現在，我可以確定，他是在跟我說話，他應該，是把我當成那些花花綠綠男孩中的一個了吧。
那一刻，不知怎麼，竟覺得有些好笑，也有些激動。
所以，像我這樣的直男，也是會被男人搭訕的嗎？
不好意思，我不是.....我跟他們不一樣.....
衝中年男人尷尬地笑了笑，側過身子，趕緊離開廁所，回到包房，江東問我，怎麼去了那麼久？
我說，喝多了，去吐了一會兒。
江東笑，你們直男，不是應該更能喝酒才對嗎？
接下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繼續熱鬧，偶爾有人過來，跟我交換微信，我用眼神，向江東求助，畢竟，這房間裏，除了郭凱，我便隻認識他一個了。
江東舉起酒杯，依然衝我笑著，仿佛在說，你看，你這不是很受歡迎嗎？
終於，局散了。
郭凱喝了很多酒，到後來，開始鬧騰。
我才發現，郭凱鬧起來，很像個孩子，一會兒大哭，一會兒大笑。
而旁邊的人，都仿佛是在看笑話一般，幾乎沒人，上前幫上一把。
知道他住哪兒嗎？咱們送他回去吧。
我轉頭，看了一眼江東，發現他的眼中，又憤怒，又心疼的模樣。
我不管，他愛鬧就鬧，反正我是管不了他了！
江東說完，竟扭身，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我試圖，去找到那個跟郭凱親昵的中年男人，找了一圈，根本連個影子都沒有。
難道，就這樣看著他鬧下去嗎？
在心裏，問自己。
雖然，我對郭凱這個人，並沒有什麼好感，但我更不願意看到，大家對這一幕的冷眼旁觀。
穿過人群，走到郭凱身邊，他的手裏，握著手機，好像隨時要丟到遠處似的。
趕緊，把手機搶了過來，放進口袋，然後扶著他，一路扶出了包房。
你確定，不跟他一起送他回去嗎？
包房門口，江東還在冷冷地站著。
江東聽完我的話，突然歎了口氣，然後，上前一步，架住了，郭凱的另一隻胳膊。
出租車，後座，三個人，郭凱倒在中間。
一路上，江東什麼都不說，鬱鬱寡歡地，看著窗外。
郭凱一會兒把頭倒在江東的肩膀上，被江東推開，歪一下，又倒在了我的肩膀上。
他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
越過郭凱，問了江東一句。
不開心的日子，早就過去了，他現在，也算是什麼都有了，還能有什麼不開心的呢？
這條路，畢竟是他自己選的，既然選了，就算是硬著頭皮，也要走下去。
當初，我跟他說過的，你可以好，也可以壞，甚至可以為了達到目的去傷害所有的人，但隻有一條，把真實的那個你，給藏起來，藏得好好的，不要讓任何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