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亮亮，在客廳裏坐著，吃午飯，突然，一條微信發了過來，發信人，竟是郭凱。
晚上有個局，過來吧，帶你認識些人。
我把手機，舉到亮亮麵前，亮亮看了一眼，說，挺好的，一會兒收拾收拾，去吧。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人家又沒有邀請我，我去算怎麼回事？
亮亮笑了一下，總覺得，他的笑，好像並不是真的。
或許，他是不希望我去的吧，至於為什麼，大約能夠想到，但想了會煩，索性便不去想了。
飯後，亮亮幫我選了一身衣服，他的衣服，偏瘦些，穿在我身上，總覺得把褲襠那裏，勒得特別明顯。
這樣好嗎？
怎麼感覺怪怪的！
問亮亮，帶著拘謹的語氣。
亮亮盯著我的褲襠，突然笑了起來，這一次，的確是真的笑了。
誰讓你那裏太大了呢，沒準兒，也能算是你的一個特色呢。
如此，我便穿著一身奇怪的衣服，按照郭凱給我的定位，來到一個叫純k的地方，一推門，包房裏麵，已經坐了五六個人。
每個人，顏色都很鮮豔的樣子。
郭凱，正對著手機，熱鬧直播，見我進來，隻是瞄一眼，連招呼都沒有打上一個。
倒是那個叫江東的男孩，走過來，拉我到沙發上坐下，笑著說，聽郭凱提過你，在這個屋子裏麵，直男，可是稀有品種。
所以，這屋子裏的人，都不是直的嗎？
我裝出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問了一句。
江東沒接我的話，隻跟我聊郭凱，說他現在紅了，能出來一次，簡直太不容易。
你們上次吃飯的時候，他是不是跟你說頭發的事兒？說什麼人死後，頭發，指甲還會瘋長......
他這個人，就喜歡故弄玄虛，也不知道從哪裏讀了這麼一句話，總是掛在嘴邊，好像這樣，就能裝有文化似的。
其實，他哪裏有什麼文化呢？
連初中都沒畢業，就跑到北京來混了。
聽江東說話，感覺他跟郭凱很熟的樣子，我問他，你也是做直播的嗎？
他拿起空杯子，倒了杯酒，遞到我麵前，才說，你看我這樣子，像是做直播的嗎？我可不像他，那麼能豁得出去。
我是個醫生，做試管嬰兒的，好多同誌，不結婚，但又想要孩子，就會跑來找我。
所以，我到這兒來，一方麵是看看郭凱，另一方麵，也是拉客戶來了。
試管嬰兒......現在是合法的嗎？
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這個人，倒還挺認真，不過在中國，隻要有錢，什麼都有可能，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不是嗎？
我看著江東，有一瞬間，竟覺得他的眉眼，跟範爽有幾分相似。
隻不過，範爽看上去便是個沒什麼內涵的土大款，而江東，則多了幾分書生氣。
對了，我聽郭凱說，你也打算做直播？
在這個圈子裏麵，直男做直播，還是挺有市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