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灰溜溜地走進特務機關,小野告訴吉川不知為什麼今天這裏的戒備格外森嚴。
在走廊中碰到了美智郎,吉川問道:“美智郎君,出了什麼事情?我看門口戒備森嚴。”
美智郎冷笑道:“你不知道啊?這都是衝你來的嗎?”
吉川驚訝喊了出來:“衝我來的?這是為什麼呀?”
美智郎冷冷地說道:“你們在巡捕房門口槍殺了劉春生,又拿不出證據證明劉春生就是‘槍械師’,他的家人不肯罷休,抬著屍體,組織商會罷市遊行,一會兒隊伍就到這裏了。而且工部局的領事也來了,正在和田中大佐交涉。要求我們交出殺人凶手。”
吉川和小野走進特務機關會議室,田中背對著門口早已在裏麵等他們。
吉川快步走到田中跟前,乞求道:“大佐,請聽我解釋……”
田中倏然回身:“我是需要聽你的解釋。一死,一瘋,真的‘槍械師’還逃走了。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
吉川哀歎道:“我也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八路太狡猾了,我們中了他們的詭計。”
田中冷冷地說道:“現在汪精衛的南京政府和租界工部局都提出交涉,特務機關對外關係從沒有這麼緊張過……而且這件事已經驚動了支那派遣軍司令部,上峰命令必須做出交代。”
吉川深鞠一躬,道歉道:“對不起,大佐閣下。都是屬下的過失。”
田中鄙夷的看了吉川眼,口氣稍微地和緩地說道:“好吧,你既然承認是你的過失,那就先給我解釋一下,你是怎麼把一盤好棋走成今天這個殘局的。”
在交通站陸達喝了一口水,然後也把這一段的經曆告訴了呂萬才。
陸達說道:“兩個月前劉春生告訴我他已經加入了中國共產黨,他說八路軍是真正抗日的隊伍,他們在太行山建立了兵工廠,需要我們這樣的人。但我還是希望修完學業。直到劉春生帶來老師王運凱教授的信,促成了我下決心提前結束學業,與他倆一起回國。”
呂萬才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在碼頭被捕,我是通過龍五湖留下的錄音帶,知道你和劉春生的身份。後來劉春生按照之前與龍五湖之前的約定服下了縫在手臂中的藥丸,以患印度猩紅熱為由,使我們有機會派人進入巡捕房的。劉曉婉扮成護士進入監獄給你們診病,她成了最關鍵的信息傳遞者。”
重光堂特務機關會議室著田中也在聆聽吉川的懺悔。
吉川說道:“在他們被關進巡捕房後,租界方麵不準我們用刑。我們雖然百般利誘,又進行威嚇,但還是找不出誰是‘槍械師’。這時我想到了小野君從王運凱教授手中奪回的一頁帶血的演算紙。我們想利用王運凱教授留下的這道題設局,找出‘槍械師’。”
田中忍不住說道:“當時我非常欣賞你的辦案方式,這本是很高明的一步棋。”
吉川遺憾地說:“是的。我對他們說,我們已經得到密報,共產黨的‘槍械師’偽裝成學生,潛回上海。答不出題的那個人就是‘槍械師’。我這麼做,是為了讓他們全力答題,以獲得生機。其實我們要找的是能夠得出正確答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