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再說上幾句,便聽著外麵門扣響了,陸沉璧皺了皺眉問:“什麼事?”
“怎麼?沒事不能來?”一聽是梅無雙的聲音,陸沉璧看了看謝鬆,從一邊的匣子裏拿出一個麵具來扔在他手上。看著謝鬆戴上後,才叫了梅無雙進來。
梅無雙一見房裏不止陸沉璧一個人,瞧了謝鬆一眼,笑意盈盈道:“這是偷摸在房裏做些什麼?還讓我在外麵等著。”
“說幾句不想讓你聽到的話,不行嗎?”陸沉璧瞥他一眼,問道:“你怎麼過來了,祖母那邊……”
梅無雙給自己倒了杯茶,晃著頭道:“老太太心裏明白著,倒是擔心你想太多,這才又趕著我過來瞧瞧你。”他說著又朝謝鬆多看了幾眼,問道:“他怎麼老是換麵具,這是你最近的愛好?看著身邊人換臉?”
陸沉璧哼了一聲,全作沒有聽見。謝鬆見他們兩個要說話,便說自己下去洗漱一番再回來。見他走了,梅無雙才抬抬下巴道:“怎麼了這是,又換個麵具做什麼?”
“沒怎麼,就是惹了點事情,換個麵具也方便些。”陸沉璧一說完便見梅無雙笑著搖頭。
梅無雙道:“你若是真想要他偽裝成別人,倒也好好教他怎麼變聲,身形步伐都要換個樣子。這麵皮上換一張,算個什麼名堂?”
陸沉璧聽了卻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他盯著桌麵道:“反正又不用隱姓埋名一輩子,知道那麼多做什麼。省得他哪天變了個樣子跑了,我找都找不回來。”
“你找他做什麼?一個侍衛跑便跑了,還要你個主人家親自找回來?”梅無雙聽他說話覺得奇怪,但見陸沉璧隻是笑了笑,便換了個話題道:“我娘應該過兩日便到,方才我同老太太說了,到時候直接將我娘接過來便是。”
“這次辛苦你們兩人了。”陸沉璧道。
梅無雙托著腮懶懶道:“說這麼見外的話做什麼,這件事就算你不插手,打著南疆遺族的名號行事,我和我娘也是要管一管的。”
陸沉璧點點頭,將宮中有個國師是苗族人的事掐頭去尾告訴了梅無雙,他說完又道:“別怪我先前未曾同你說,隻是這事來的蹊蹺,我開始也是不信的,但現下卻也是不得不信了。”
梅無雙將手上的茶杯放下,皺著眉道:“若是真是先帝時候便在的國師,那為何當年朝廷出兵誅殺族人的時候,他不曾出來求情?”
“況且這麼多年來外界全然不知他的消息,按理說封為國師自當是權高位重,可今日不是你與我說,我是全然不知曉有這個人在的。”
陸沉璧見他眉頭皺起,連坐也坐不住,背著手在房間裏轉了幾圈。過了一會梅無雙轉身問:“你可見過這人?如若見過可畫幅畫像,等著我母親過來了叫她辨認看看,究竟是不是族中人。”
梅無雙說罷又皺眉,隻搖頭自言自語道:“不行,我娘離開族人也久,不一定每個人都記得。”
陸沉璧示意他稍安勿躁:“你且不用著急,還未曾有人見過這人的樣子,隻是他隱藏在一個黑兜帽下麵,伸出的手像年輕人,但說話的聲音卻如老者一般。”
他也未曾親眼見過那祭司,隻是回想著謝鬆說的話,重複說給了梅無雙聽。
“這些細節你都好好想想,直接說與我娘親聽便是了。”梅無雙說罷便聽見外麵傳來一聲鳥叫。
陸沉璧知曉是青衣衛回來,直接喚了他們進來。
“可是有什麼發現了?”陸沉璧問。
暗衛行了一禮道:“是右相那邊傳來的消息。”他遞上一封信,又道:“九公子已經找到,隻是皇宮之中,屬下不方便靠近,還請莊主示下。”
“皇宮?”梅無雙聞言皺眉,他轉頭看向陸沉璧,卻見他麵上沒有什麼奇怪的表情。
陸沉璧衝暗衛道:“你先下去休息吧。”
暗衛應了一聲,但卻猶豫了一下未動,他道:“莊主,院中那些穿黑衣的……”
“不必管他們,你們做你們的便是。”陸沉璧道。
“可是我們每次去哪裏,他們都要跟著,就什麼也不做,但就是暗處看著我們。”暗衛說著頓了頓,緩聲道:“有點瘮得慌。”
謝鬆換了衣服正推門進來,恰好就聽見了這句話。隻聽陸沉璧接著道:“那就讓他們看著,難道還能看出花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