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罷又將腰間的長嘯解了下來,扔給謝鬆:“今天暫且借你使用。”
謝鬆握住長嘯,糾正道:“是物歸原主,今日你要做什麼。這院子我一人守著便是,不須你的人在。”
韓舟見他依舊是一副戒備,心中惱怒,冷聲道:“你自然是要隨我出去的,哪裏有什麼功夫守著你的心上人。”
他一個眼神過去,黑衣衛便立即四散開來。
“放心,他們會守好陸家的。”
謝鬆依舊是追問道:“你要我隨著跟你去哪裏?”
韓舟看他一會,才道:“陸莊主好厲害,竟然直接通知衙門的人,將地宮翻了個底朝天,害得我險些未曾逃出來。年紀輕輕,就是劍霞山莊莊主,還背靠皇室,暗地裏替官家效命,當真是好計謀。”
“他又不曾知道你潛進地宮,這樣牽連怪罪,未免太胡鬧了些。”謝鬆此話說完,便覺得一陣疾風襲麵而來。
他立即用手中長嘯一擋,便聽見一聲鳴響。謝鬆用長嘯劍身架住韓舟攻來的峨眉刺,猛地一用力將對麵人推開,手中劍一拔而出,在月色下泛出一道冷光,而劍尖直指韓舟。
兩人對峙良久,韓舟率先開口道;“陸莊主的弟弟失蹤了。”
“你怎麼知道?”謝鬆一邊看著韓舟,一邊小心注意著四周黑衣衛的動靜。他眯了眯眼睛繼續問道:“莫非你知道他在哪裏?”
“現下便是叫你與我同去。”韓舟道。
謝鬆問道;“我憑何信你?”
“我何曾騙過你?”韓舟反問。
謝鬆一頓,他回想從前和韓舟打交道的經曆,這人的確從未騙過自己。但即便是如此他依舊難以相信麵前之人。
“莫要廢話,速速同我去,要不然晚些時候,陸家小少爺的血怕是都要流幹了。”韓舟說罷便跳上一旁的屋頂,月光落在他的白衣之上,倒顯得他如同謫仙一般。
謝鬆皺了皺眉,回頭又看了一眼背後緊閉著的房門,這才腳下一點,站在了韓舟身邊。
兩人在夜色中朝著皇宮的位置前去,謝鬆看著他的背影,疑惑道:“我身上的傷還未好全,你若是帶上我,倒不如帶上你的侍衛更有用。”
“你的功夫比他們要強。”風夾著韓舟的聲音從前麵傳來。
謝鬆自從修煉那本劍譜之後,還未曾同誰真正的交手過。突得聽人這樣不假思索便肯定自己的實力,心中不由得產生點難以言喻的感覺。
“你又未曾見過我與人過招,怎的曉得?”謝鬆問。
韓舟依舊是道:“知道便是知道。”
兩人一路上挑著小路走,躲開城內巡查的衛兵,故而路繞了一段。走在悄無人聲的路上, 韓舟突然開口道:“陸婉不同意你們兩個的事情?”
不等謝鬆回答,他便自顧自地說道:“不過這樣的事情,普天下為人父母為人長輩的,一定是不會同意的。”
謝鬆卻道;“如若我爹娘還在,定會答應的。”
韓舟腳步一頓,隨即又加快了兩步。隻聽見他說道:“哦?是嗎?”
“雖然我一生下來便不曾見過他們的音容笑貌,但如若是他們知道我心裏的歡喜,定是不會反對的。”謝鬆說道。
前麵韓舟說了一句什麼,可聲音極小,謝鬆並未聽清,便問了一句。
“知道了,我說知道你這小孩還是個癡情種子。這趟帶你來還是帶對了。”
謝鬆疑惑,皺眉問為何。
“現下你去將陸九救出來,陸家便要受你一份恩情,你同那個小朋友的事情,自然也好說些。”
謝鬆隻淡淡說了句不會,他語氣低沉夾雜著歎息:“我師門凋零,現下我身上還帶有冤情,名字還掛在江湖通緝榜的第一位。身為男子,卻連用自己真麵目示人都做不到。陸老太太不同意我與沉璧的事也是理所應當。”
“哼,不過是一個劍霞山莊而已,又不是皇親國戚,你這樣妄自菲薄做什麼?”韓舟冷聲打斷他的話,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兩人站在陰影處,見著不遠處一隊巡城衛走開,謝鬆這才問道:“我們現下又是去往哪裏?”
韓舟喉嚨裏叫了一聲,一邊的屋頂上便出現了一個黑衣影衛,他扔下兩套黑色的夜行服。謝鬆忙伸手接住,他抬頭看了那黑衣衛一眼,心想原來一路上是都有人跟著的。
身邊的韓舟將白色的外袍脫去,穿上黑色夜行衣,冷聲道:“自然是進皇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