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皺了皺眉,想著那有黑指甲的手,道:“可是他的手看上去確實是個年輕人的。後麵我被人救走了,躲在一處冷宮禁地,等到了晚上才逃了出來。”
“你傷到哪裏了?”陸沉璧一聽他受了傷,立即伸手去扯他的腰帶,想要看是哪裏受了傷。謝鬆趕快按住他的手,忙道:“沒事的,我已經上了藥了。”
陸沉璧見他按住自己的手,又看他麵色如常,方才的行動舉止皆無異常,這才稍稍放心了些:“那是誰救的你?可是……可是那個打傷秦霜的人?”
謝鬆點了點頭,又將韓舟所說畫卷是他所有之物的事情告訴了陸沉璧。見他眉頭皺了起來,便道;“現在想來,他應當就是那個山洞之中的贈畫之人的後代,興許那就是他父親的畫像。”
“或許是如此吧,可是他又搶走長嘯是為何,這次又救了你……”陸沉璧說著又頓了頓,看著謝鬆認真問道:“謝鬆,他究竟是什麼人?此人行事乖張,我……我有些擔心。”
“除了打傷秦霜還有搶走長嘯之事,他並未做過什麼……”謝鬆說著一頓,想起武林會上韓舟犯下的殺孽。那日他去找陶飛光時候,陶飛光說過的話,現在想來心中又是沉默。
韓舟不會是什麼好人,這點毋庸置疑,可是他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惡人嗎?謝鬆自覺世間之事並非是非黑即白,韓舟興許殺了許多人,但是他救了自己的命。可他為何又要救自己?
這一筆賬算下來,謝鬆腦中思緒混亂,連陸沉璧喚了幾聲也未曾作答。
“謝鬆?你怎麼了?”陸沉璧猛地拉了他一下,見他轉頭看自己,才心中安定了一些道:“怎麼話說一半就不說了,可是身上的傷難受了?還是……”
“不,隻是心裏有些事情一下不能想明。”謝鬆見陸沉璧憂心忡忡的樣子,又連忙說了幾句自己沒事。
“萬萬不可有下次了,我現在看著你,挨著你,還是覺得不安。”陸沉璧皺著眉,輕聲道:“總覺得我還是在做夢一樣。”
謝鬆握住他的手,稍稍用了用力:“不是做夢,我在這裏。”
“對了,你可還記得上次右相提過,宮中有一國師?”
謝鬆見陸沉璧點了點頭,便將從韓舟那裏知道的事情複述了一遍,見他仍是一臉疑惑,便道:“雖然你覺得難以置信,可是還是要查上一查。”
“我知曉了,隻是去查,那也是宮中的人。我不方便插手,還是要侯奕去才好。”陸沉璧說著歎了聲氣,看了謝鬆一眼,低聲道:“也不知道你這次算不算因禍得福。”
謝鬆見他如此,便笑了一聲:“既然我人已經回來了,自然是好的。你也無須想太多,今日三十得開心才好。”
“這句話你也有臉說。”陸沉璧呸了他一聲,伸手又要去解他的腰帶,嘴裏說道:“如若那人當真是苗疆遺族,他的手上少不得帶毒,你給我看看,才好給你找些藥來。”
謝鬆拗不過他,隻好站起來將衣服解開,隻將那留有黑色掌印的一邊與他看。可陸沉璧哪裏願意,直接伸手去扯。謝鬆又害怕弄傷他,便隨他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讓他看個完整。
“這掌印都是黑色的,你還同我說沒事?”陸沉璧見著那手印可怖,想要伸手碰一碰,又怕力氣大弄疼了謝鬆。他說著皺著眉,手在黑掌印周圍碰了碰,謝鬆卻往旁邊一縮。
陸沉璧正準備問他躲什麼躲,便聽見謝鬆的聲音有些委屈:“有點癢,你別撓。”
“我哪裏撓了?”陸沉璧忍不住笑了一聲,隨即又輕聲問:“現在碰著疼嗎?”
謝鬆搖頭道:“不疼,那韓舟給了我一瓶藥,說每日按時擦,過些日子這印子就沒了。”
還未等陸沉璧問韓舟是誰,便聽見門一下從外麵推開,陸老太太站在門口,看著他們冷聲道:“你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