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2 / 2)

“那就是他根本不屑於掩飾,他覺得就算你們知道了又如何,照樣是找不到他的人。”白衣人接過他的話,將信一下塞在他手裏。

“多謝你了。這封信隻是我手抄的版本,原本的還在那個小暗衛身上,現在應該已經出城了。”

謝鬆看著手上的信封,又看這白衣人,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是誰做的。”

“大人的事,小孩子就不要摻和了。”白衣人道,他頓了頓還是說:“看好你的小朋友,萬一他也不見了,你可沒地方哭去。”

“你什麼意思?”謝鬆見他要走,上前想要抓住他問清楚,那白衣人直接用長嘯打在謝鬆肩頭,劍雖未出鞘,可這白衣人用了七八分力氣,謝鬆也覺得肩膀一痛,抓著他衣袖的手便一鬆,隻能眼睜睜看著這人離開。

謝鬆捂著肩,心頭的不甘心幾乎化作禁錮,讓他快要喘不過氣來。另一隻手抓著的信封已經被他捏皺。

他拿著那封信,等著肩頭的疼痛漸漸過去,他直接將那封信連著信封撕碎,碎片被他捏在手裏,灑在了院子的角落裏。

第二日京城戒備,太後還有五日回京,而離除夕也不過十日而已。

而陸沉璧已經將自己關在房中一日,便是老太太來了兩次,卻也隻在門口歎了兩聲氣,叫廚房時時將飯熱著,等著陸沉璧吩咐便端進去。

謝鬆早上出門了一趟,買了些糖果蜜餞,他提著東西走到陸沉璧房門口。丫鬟們見他來了,先是搖了搖頭,而後又輕聲道:“不讓進。”

“我能進來嗎?”謝鬆依舊是敲了敲門道。

裏麵沒有動靜,謝鬆又等了一會,便直接推了門進去。守在外麵的丫鬟原以為會聽見莊主的訓斥聲,裏麵卻什麼動靜都沒有,隻是能隱約聽見剛剛進去木言的說話聲。

謝鬆看著陸沉璧坐在書桌前,手撐著臉眼睛眯著,也不知道他睡著沒有。他將東西放在桌子上,聲響讓陸沉璧一下睜開了眼睛。

“你怎麼進來了?”陸沉璧垂眼看了眼自己的桌麵,發現沒有什麼寫著字的紙露在外麵,這才索性趴在了桌子上。

謝鬆不說話,隻是走到桌邊,將人直接抱了起來。陸沉璧倒也不掙紮,閉著眼靠在他肩上道:“我現在睡了晚上就睡不著了。”

“桌子上冷。”謝鬆將人放在靠窗的榻上,讓他靠在軟枕上,雙腿都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他伸手給陸沉璧按了按,隻道:“坐了這麼久,你都不累嗎?”

陸沉璧感覺到謝鬆的手在自己腿上按動,自己坐了一宿,腿已經有些麻了,被謝鬆一按更是又酸又漲。他的手隔著衣料傳來的溫度,讓陸沉璧想要動,可是他卻不能動自己的腿,更不能做出有感覺的樣子。

按了按謝鬆便將桌子上的紙包拆開,裏麵的蜜餞表麵蓋著一層厚厚的糖霜,他用紙接著,送到陸沉璧嘴邊讓他咬上一口。

“我早上出去買的。你先吃一點,等下飯菜就熱好了。”

陸沉璧咬了一口又躺回去:“不想吃東西,餓的勁頭過去,便也什麼都不想吃了。”

謝鬆也不勉強,隻是給他又按了按,陸沉璧感覺奇怪的很,便伸手拍了拍道:“不要你按了,難受。”

他撐著要坐起來,謝鬆立即伸手把他背後的枕頭墊高了一點。

“你身體不好,需要休息。”謝鬆道。

陸沉璧鬆了鬆自己的發帶,手指纏著頭發說:“一兩日也不打緊,死不了。”

謝鬆默了一會,陸沉璧見他不說話了,便伸手戳戳他問:“怎麼不說話了?生氣了?”

“沒有。”謝鬆捉住他戳弄自己的手,垂眼看去,隻覺得陸沉璧手腕太細,好像自己用點力就能折斷。他抓著看了一會,便鬆開了手,轉開眼道:“快到除夕,就不要說這些話了。”

還沒等陸沉璧回他一句,便聽見外麵突然鬧了起來,一個丫鬟敲了敲門,急聲道:“莊主!莊主不好了!”

陸沉璧皺眉,謝鬆趕快起身去開門,那丫鬟一下撲進來,跪在地上道:“莊主,秦……秦霜姐姐回來……是被人抬著送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