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完帶回去就是。”陸沉璧看他一眼。
因著陸沉璧不能吃酒,謝鬆也陪著他一同喝了兩碗甜湯。等到快放筷子的時候,便聽見隔壁的院子裏吵吵嚷嚷,謝鬆見著陸沉璧眉頭皺了起來,起身打開門準備叫小廝去看上一眼。
門剛開了一條縫,便聽見了隔壁院子的唱歌聲,淫詞豔曲夾雜著女人的笑聲混雜在一起,謝鬆的眉皺到了一起,他正準備將房間的門關上,便聽見陸沉璧叫住他的聲音。
“算了,剩下的帶回去吃便是了。”陸沉璧拿著一邊的帕子擦了擦嘴。
等著下人收拾的時候,隔壁的動靜一直未停下過,還有越來越大的意思。見著謝鬆皺眉,陸沉璧伸手往他眉間一按,揉了揉說:“京城裏的公子就是這樣,看多了就習慣了。”
謝鬆覺得陸沉璧的手指有些涼,伸手將他的手拉下來拿過一遍的手爐讓他握著。他垂著眼道:“隻是以前未見過,覺得新鮮罷了。”
“沒有什麼新鮮的,說不得明天就在京城再也見不到他們了。”陸沉璧道。
等著東西都收拾好,謝鬆抱著陸沉璧出門,便見天上開始緩緩飄落雪花,一邊的丫鬟撐著上前又被陸沉璧叫住了。
“這點雪沒事。”陸沉璧伸手接住了一點,還未他仔細看,就在他掌心化成了水。謝鬆叫他把手伸回來,卻反被陸沉璧糊了一臉水。
“先回去,待會雪下大了地上就滑。”謝鬆說著話,而陸沉璧似是沒有在聽,隻一個人笑著,也不知他在笑些什麼東西。
無奈隻能抱著人直接塞進了轎子,謝鬆將多帶來的衣服給他蓋在身上,看著他坐好了,這才叫轎夫起轎。
一行人走到了門口,轎夫剛剛抬著陸沉璧出了門,便聽見後麵店主人的聲音。謝鬆回頭,便看那主人一路小跑喘著粗氣,他道:“何事?”
陸沉璧叫了轎夫停下,手撩開簾子便聽見自己這頓飯的錢被隔壁的公子哥結了,這店家正是趕過來退錢的,隨即皺眉道:“他請做什麼?非親非故什麼毛病。”
“傅公子說今日高興動靜大了點,連著周圍院子的飯錢一塊記賬上了。”
謝鬆看了陸沉璧一眼,見他麵色冰冷,當即心中一跳。陸莊主從來都是賞別人東西,幾時遇見過這種事情。謝鬆心中雖然並未覺得如何,但見了陸沉璧的臉色,他關心則亂,免不得也對那隔壁院子的公子哥心中生出幾分埋怨來。
“姓傅?”陸沉璧頓了一下,說:“左相家的公子?”
那店主人連忙點頭。
陸沉璧將抬著窗簾子的手放下,謝鬆見他如此,便衝店家道:“不必這位公子破費,我們先走了。”
轎夫起了轎,謝鬆走在轎邊小心聽著裏麵的動靜。一路上陸沉璧並未再說話,等到了自己院子門口停了轎,才出聲吩咐丫鬟將給老太太帶的東西送過去。
謝鬆將門簾布掀開,見著陸沉璧沉著臉,便道:“是背還是抱?”
陸沉璧看他一眼,衝他伸了手。謝鬆了然,拍了拍自己身上落著的雪,才弓著身將人抱了起來。
風夾雜著雪,謝鬆散步並作兩步進了門,將人放在榻上才好好抖了抖身上落著的雪。陸沉璧瞧他一眼,說道:“明日叫裁縫給你也裁一件鬥篷。”
謝鬆點了點頭,等著丫鬟端著熱水進來,便合了門出去,回了自己房間洗漱。
一夜雪落成白,謝鬆第二天從屋子裏出來的時候,見著屋簷垂著的冰錐,還伸手摸了摸。原本準備趁著陸沉璧沒起的時候出門,卻又想起了他昨日說的話。謝鬆想了想,便決定今日還是不要出門了。
等著快到正午的時候陸沉璧醒了,正躺在床上喝著藥,便聽見了窗外的鳥叫聲。謝鬆正欲說是什麼鳥,大雪天倒還在外飛。就聽陸沉璧道:“進來罷。”
兩個青衣人便推了門進來,衝陸沉璧行禮道:“莊主,方才見許多人往衙門的方向去。屬下跟在其後,說是家中小孩皆失蹤了。”
陸沉璧舀著藥,淡淡手:“說不得是孩子出去玩了,等一會就回來了。”
“外麵下著大雪,那些孩子常去的地方也找過了,說是都沒看見。”
聽見此話陸沉璧拿著湯匙的手一頓,皺眉道:“你們繼續跟著。”等著青衣人下去,陸沉璧便衝謝鬆道:“去拿輪椅來,推我去老太太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