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楚門,雲瀾宮,白淩派他們的死是怎麼回事?”謝鬆問。
“這可和我無關,我也不清楚,隻知道是那怪人動的手,不過他已經走了,你若是有機會再遇見他,好生問問為何他要動手殺那三派人。若有機會再告訴我,我便是也好奇得很。”陶飛光說著給謝鬆也倒了杯茶,推到他麵前。
謝鬆站了一會,終究還是坐在了桌邊,但他也未曾喝那杯茶,而是繼續問:“那怪人你可知是往哪裏去了?”
而陶飛光隻回了不知二字。
謝鬆本已做好此行不順的準備,沒料想到竟然會這樣簡單便知道了想知道的事。一切太過順利,讓他心中不得不起懷疑。
“陶公子方才的話,不曾誆騙在下吧。”謝鬆問。
陶飛光手點了點桌麵,笑說:“若是我騙了你,你惱羞成怒,將我殺父的事情到處宣揚,到頭來吃虧的還是我。”
謝鬆搖頭道:“陶公子玩笑了,不說在下並無證據,更是令其父發狂的藥現在由陶公子交給了我,隻我一人所見所聽,並不能使人信服。”
“我沒有必要騙你,騙你對我全然無好處。且我對你坦誠些,自然是看在劍霞山莊的麵子上,與他們交好,與我自己與逍遙門並無壞處。”陶飛光說罷,看向謝鬆問:“木兄你看如何呢?”
本想道自己此行與劍霞山莊無關,但是現下卻不好如此說,謝鬆皺著眉沉默了一會,然後站起來抱拳道:“今日叨擾了,在下這就告辭了。”
陶飛光見他走到門口突然停了下來,便問:“木兄可還想起還有別的事?”
謝鬆站了一會,還是道:“隻想問陶公子,可有後悔?”
背後的陶飛光沉默良久,謝鬆也不等他的回答,直接推了門離開。若是速度快些趕著回去,還能在陸沉璧睡下之前就到,便也不用等明日再見了。
人已經走遠了,桌上的茶涼透卻也沒少上一口。陶飛光看著院中風吹搖晃的樹,突然笑了一聲。
“哪有什麼後不後悔的,做了的事,自然是沒有回頭路了……”
“若是有回頭路,你可會走?”白衣的怪人從一邊的屏風後麵繞出,依舊是蒙著麵,隻是聲音不再是那麼嘶啞。
陶飛光坐在椅子上沒有動,也未接他的話,隻道:“你說的事情我已經都告訴他了,東西也交給他了。”
白衣人坐在方才謝鬆坐在的地方,端起那杯已經涼了的茶喝了一口,然後又問了一遍方才的話,定要陶飛光說出個答案來才肯罷休的樣子。
陶飛光看了他一眼,臉上並未有笑意。隻聽他一字一頓道:“做過的事情,若是我日後會後悔,我定是不會去做的。陶庭如此,他咎由自取。如若不是我母親,他憑何有掌門的位置?後來他養外室倒也罷了,隻是他不該害我母親。”
怪人看著他,隻道:“可他待你未曾有一分不好,且不論外人如何看,但他確實全心全意將你當下一任門主培養。就算是你弟弟出生,也不曾虧待你半分。”
“不過是你看而已,他同那女人說,我們的孩子無須承大任,平添許多煩惱。隻需日日平安,生活喜樂,逍遙一世便好。”
陶飛光說罷看著那怪人,冷聲問:“如若你是我,你聽見此話,兩個兒子孰輕孰重,還不明白嗎?”
那怪人未曾說話,隻是歎了口氣,搖頭道:“可憐啊……”
謝鬆打馬走在路上,天色已經全黑了,速度難免慢了下來。他心裏急卻也不得不慢下來,趕著馬兒小心走著,等到了城門的時候正好是戌時。
他下了馬,牽著馬往陸府的方向去,路邊見著有人再賣糖,他想了想便買上了一袋。也不知陸沉璧吃過這種東西沒有,謝鬆提著一包糖走在路上,想著陸沉璧要是不喜歡便自己留著吃了。
正走著便看著路邊閃出了一個黑衣人,他下意識後退一步準備去摸腰間的劍,但是定睛一看發現是陸沉璧的暗衛。他便道:“莊主在外麵?”
那黑衣人道:“莊主赴宴,叫我帶你過去。”
謝鬆上樓推開包間門的時候,便看見陸沉璧正在喝酒,眼睛與他撞了個正著。
陸沉璧放下酒杯,道:“回來了。”
謝鬆行了一禮,走到他背後道:“回來了。”
倒是坐在他對麵的那書生模樣打扮的人打量謝鬆一會,笑著衝陸沉璧道:“這是陸莊主新收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