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鬆一愣:“什麼?”
“那柄劍上的劍穗。”怪人說完突然起身,謝鬆的劍頓時向他刺去,卻被他伸手擋開。這邊才看見此人的手心有著一柄從袖中伸出的峨眉刺。
見他出手,謝鬆更是小心,全身都繃緊等待這人下一步行動。
但卻聽見這人歎氣又搖頭道:“作孽啊……”
還未曾問他是什麼意思,謝鬆便看這人從袖中又掏出了什麼朝自己麵門打來,他連忙使劍去擋,隻見一本書掉在了腳邊。
那白衣怪人閃至窗邊,看著謝鬆道:“你天劍門的傳承不可斷在此,且好好練著吧。”
此話說畢,便見他一個翻身出了屋子。謝鬆衝到窗前,探頭去看已不見了他的身影。
這時門被輕輕敲響,謝鬆回頭厲聲問:“是誰!”
門外安靜了一會,才有小丫鬟出聲:“莊主說收拾好了就趕快下去。”
謝鬆垂眼看著地上躺著的那本書,回道:“這就下去了。”
聽著腳步遠去,謝鬆才走過去將那本書撿起,藍色的書麵上一字未寫,翻開來便知是一本劍譜。隻是現下也來不及細看,隻粗粗掃了幾眼就將其塞進了包裹裏。
提著包裹出了門,那個開始被自己躲開的紅色劍穗還掉在地上。謝鬆走過去將其撿起,先塞在了腰間。
等到下樓時候少不得被陸沉璧抱怨了幾句,謝鬆心神不定,隻是低頭一一聽了。陸沉璧見他如此,直接連馬車也不給人進,直接讓他同弟子一起坐在外麵趕車吹風。
這處本就在京郊,走了快一個時辰便到了城門,等馬車進城到了陸府門口,陸沉璧才從馬車裏出來。
謝鬆照例從馬車上抱著他下來,陸沉璧看他一個勁揉臉,便問:“怎麼見我就揉臉,是礙著你的眼了還是怎麼了?”
“方才風吹久了,臉有些木。”謝鬆連忙道。
陸沉璧裹著厚披風,見謝鬆耳朵紅的厲害,皺眉道:“等下用熱水捂捂就好了。”
京中看府的下人早就將房子都收拾好,隻等著主人家過來。陸老太太在堂上坐下,問了管家幾句,又賞了點銀錢便打發下去了。
她轉頭衝陸沉璧道:“這幾日那些要見客的事情便由我這個老婆子來,你好生輕鬆輕鬆,若是想要出門,便吩咐下人準備著,叫著秦霜陪你去。”
“快臘月了,秦霜事多,我才不去鬧她。”陸沉璧坐在一邊,喝了口熱茶,這才問:“祖母今年留在京中過年,還是去莊子上?”
陸老太太默了一會,這才道:“今年不去莊子上了,同你們一起過年。”
陸沉璧聞言一笑,立即道:“那便是要叫著裁縫過兩日上門來,得給祖母您多裁幾件新衣才是。”
“你有心了。”陸老夫人拍拍他的手。
她瞧著一邊站著的謝鬆一眼,然後衝陸沉璧道:“你先下去休息,等晚上了祖母叫望湘樓的廚子到府上來,你想吃什麼吩咐便是了。”
陸沉璧應了一聲,準備叫謝鬆推著自己往房裏去,卻聽見老太太叫謝鬆留下。陸沉璧回頭看了一眼,一邊秦霜見了便上前道:“莊主,奴婢送您回去。”
等著陸沉璧被推走了,陸老夫人又叫一邊的下人都下去,隻留自己和謝鬆兩人。
“聽六兒說,你的劍被人搶走了?是什麼人搶的?”陸老夫人看著他問。
謝鬆緊了緊自己的拳頭,低聲道:“不知道是誰。”
“可知道他搶走要做什麼?”
“不……不知曉。”
房裏一時安靜了下來,謝鬆垂著頭感覺到老夫人正看著自己,沉聲道:“不論是什麼人,謝鬆也一定會將長嘯拿回來的。”
“你可知陶庭是如何死的?”陸老夫人突然問。
謝鬆搖頭。
“有人殺了三門的人,放了把火轉開眾人的注意,恰巧陶庭正在房中休息,這才受了波及。可陶飛光正巧撞見了,卻也未出聲喚他父親一聲。”
謝鬆聞言道:“陶門主是發狂自殺,並非是因火而亡。”
“正是陶飛光給他下了藥才會使其發狂,這才導致他殘殺幼子,後而自殺。”
謝鬆猛地抬頭,正和老太太的目光對上。
陸老夫人盯著他道:“謝鬆,親子尚且如此,你當真沒有對你同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