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老實說,是不是打擾了你?”如果不是擁有非常強的觀察力,韓宇痕大概不會發現嚴沫沫那一瞬間的情緒變化。他有些尷尬,認識這麼久來還沒有獨處過。本來想到樓頂上來想想事情,沒想到會遇到她。原本應該悄聲離去的,但是他卻鬼使神差地走上前來。
“沒有的事。”嚴沫沫不好意思地地笑了笑,“隻是我,抱歉,失儀了。”走到鞋子旁邊把鞋子穿好,這才走回之前站的位置,想到在這個即使已經認識快一年卻依然不是很熟識的男生麵前居然沒穿鞋子的像個小孩子似的,嚴沫沫就有點懊惱。
白皙的臉上飛上兩抹紅雲。
“啊?”韓宇痕愣了愣,看著眼前有著些許小女兒嬌態的女孩子,心裏突然顫了顫。
“學長怎麼會到這裏來?”嚴沫沫並沒有注意到韓宇痕的不同,撫了撫耳際有些淩亂的頭發,淡笑著問道。
“放鬆一下吧!”忽略了心中那抹悸動,韓宇痕望著遠處籃球場上說道。
“嗯?”難道他也有煩心事不成?“怎麼了嗎?”雖然知道他不會回答她的問題但是她還是禮貌地問出口。
“……沒。”很是驚訝自己在這個女孩子麵前居然會如此放鬆,但是韓宇痕還是很快恢複正常,“每天花一點時間來這裏放鬆一下,感覺就能多活幾年似的。”這也僅是感覺而已。
“是嗎?”嚴沫沫也沒深究他的答案,微微勾唇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後就是無盡的沉默,因為兩個人都在想著自己的事情,所以也不覺得空氣的氣壓很低,也沒有什麼尷尬之意。
“學長有不得不守護的人嗎?”眯著眼看著遠方,夕陽下的嚴沫沫有些慵懶的味道。
“嗯?”原本很享受安靜的韓宇痕愣了愣,有些驚訝於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有想過搪塞過去,畢竟這是一個很私密的問題,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想認真回答她,“有吧!”
人活在世上,總是說什麼追求自由,追求自我。但是現實中的人們總會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給阻撓著。比如什麼義務啊,責任啊,它們在無形中捆綁著他們,阻止著他們做自己。
“學長有怨過嗎?”嚴沫沫伸出蔥白的小手,在夕陽下看著,顯得格外的粉嫩。
“不曾。”因為從小就被告誡少主的命比什麼都重要,這種思想已經根深蒂固了。而且少主待他好比親兄弟,他實在沒什麼好怨的。
“這麼說來,那個人對你一定很好吧?”嚴沫沫發出接近歎息地感歎。
“也不是。”雖然奇怪今天她怎麼說出這樣一大堆話來,但是韓宇痕還是認真地回答著,“人跟人相處哪能沒有矛盾的,多包容一點就不會覺得累了。”看她這個樣子,應該是有什麼東西看不開了。韓宇痕試著勸解。
“也是呢!都過來這麼多年了,還怕這一會兒時間不成。”嚴沫沫自言自語道。聲音很是小,以至於韓宇痕基本上都沒聽見。
“你說什麼?”她的聲音太小了。
“沒事了。”嚴沫沫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看著韓宇痕,“謝謝學長能陪我聊天,打擾了。”
想通了的嚴沫沫轉身就走,依然是不快不慢的速度。
看著嚴沫沫的背影,韓宇痕無聲地說道:“再見。”
……
這節課是高數課,講台上老師正在口沫橫飛地講著冪級數的計算方法。好吧,那的確不簡單。下麵的同學有的緊鎖眉頭正在記筆記,有的正低著頭玩著手機,本來就聽不懂,還不如不聽。有的幹脆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覺,不知道是夢到什麼好事,居然一臉幸福的表情。
對於這種情況已經習以為常的老師自覺忽略那些不聽課的情況,在心裏數著聽課的同學的個數,暗暗高興比上一次課要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