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什麼神經!”風輕怒了,低吼,“流血又死不了!你對我的箭法還沒有信心?我有九成把握保她毫發無傷!”
他有九成把握保蘇如陌毫發無傷,另外的一成也僅僅是受傷而已,可能一成的一成才是蘇如陌丟掉性命的可能。總之這局楊景毓是贏定的,用現代的計算方法,90%可能人財雙贏,9%可能財產無礙,人受傷,1%可能人亡,但財產依舊安然無恙。
“九成把握……”楊景毓默念,阻攔風輕的手勢卻更加有力,“還有一成呢?萬一她出事呢?”
“楊景毓!”風輕徹底的發火了,恨不得吃了他,“老子用命擔保她出不了事!你總得信我!”
他目光如矩,年輕逼人的臉上盡是淩人的氣息,弓箭微顫,隻等著楊景毓一聲令下,箭離弦,取人命!
楊景毓卻緩緩搖了搖頭,分外的平靜,眸底似水,把瞳仁中的嬌小身影包裹起來。
“風輕,我信你,你的箭例無虛發,可是對你再信任,我也賭不起這局。”他定定望著蘇如陌,薄唇勾起微笑,“在我眼裏,她比任何東西都有價值的多,我寧願選擇一個更保險的方法,也不想讓她擔任何的風險。”
他著重強調,是“任何”。
風輕訥訥看著他,終於垂下手來,他有絲茫然,情愛之事,真的有那麼重要麼?
楊思毓一直緊張的看著他們的動作,見風輕放下了弓箭,這才鬆一口氣,他知道楊景毓一向無情,真怕他連蘇如陌的命都不要隻顧家產。幸運的是,他賭對了。
“思毓,你想要什麼?”台下楊景毓平靜如水,幾乎能看到他心底深處。
楊思毓深吸口氣,大聲道:“我要你把名下所有產業都過繼到我的名下,然後求我!”
蘇如陌抬眼看楊思毓,驚歎:“你瘋了。”
以楊景毓的高傲,放棄家產或許沒什麼,但要他求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楊思毓除非做夢,否則一輩子也不可能看到大哥乞求自己的場景。
她梗著脖子,一邊默默嘲笑著楊思毓,一邊看著台下楊景毓,心裏如鼓點般雜亂。她不想死,好日子還沒開始呢怎麼能這麼隨便的死去?可眼下的情況,要怎麼擺脫楊思毓?
然後她看到——
楊景毓坦然一笑,朗聲道:“思毓,我知道你對我耿耿於懷,多年來壓在你頭上讓你喘不過氣,是為兄的錯,今天為了我的妻子,家產全部給你,就是一跪,又有何妨?”
說著,他撩起身前上袍,帶著瀟灑讓人折服的氣度,雙腿屈膝,跪在了石板上!
蘇如陌一瞬間陷入了癡呆的階段,大腦已經忘記思考,幾乎是本能的,她的眼眶刷的濕潤起來,眼淚都控製不住的大顆大顆滾落下來。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可她心裏,明明又是很高興的!
“少爺!”一直沒有發言的純風大叫。
風輕也驚呆了,愕然站在原處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楊景毓挺直著上半身,不卑不亢,聲音堅定有力:“思毓,我求你,放過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