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陌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遠遠的看過去，忍不住又歎口氣。
大白天的，也不知道節製，男的顯然是太子無疑，女的聽聲音她辨認的出來，是水姬兒，兩個人就那麼光明正大的抱在一起，親昵的共用水果，男的咬一口，喂給女的，要多肉麻有多肉麻。
口口聲聲說愛楊景毓的女人，轉眼間在另一個男人懷裏承歡，看她笑的那麼甜美，沒有半點勉強。
蘇如陌再歎口氣，知道現在過去等於找死，便轉了個方向，繼續掃自己的地。
剛一轉身，撞上一個人的胸膛，她“哎喲”一聲拿掃帚撐住身形，忙退後兩步。
在這個滿地王爺公主跑的地兒，隨便撞個人都是三品以上的，她可惹不起。
“混賬！”那人已經罵起來，聲音倒是年輕，隻是語氣頗為跋扈，“不長眼的奴才，敢往本將軍身上撞！”
後麵的太子聞聲看過來，喚了一聲：“賀蘭！”又扭頭吩咐旁邊的水姬兒，“你先下去吧。”
“臣妾告退。”水姬兒盈盈一拜，走過來，與賀蘭淡淡對視一眼，走了過去。
於是蘇如陌瞬間想到了這個男人的身份——太子李承乾身邊的千牛衛，賀蘭楚石！
水姬兒經過，蘇如陌低聲問：“你的目的，賀蘭楚石也知道麼？”
她的身形一頓，也以低聲回答：“自然不知，賀蘭楚石隻想利用我來讓太子更加寵信他而已。”
蘇如陌微微一笑：“和李承乾親熱，你心裏想的是誰？”
水姬兒沒有回答，扭身就走。
人家回去休息了，蘇如陌還得繼續掃自己的地，日上三竿，宮女們一天兩頓飯，中午隻有幾塊點心，她填了肚子找個陰涼歇著，看四下無人，便拿出笛子來——也是，大中午的，人家都在屋裏休息，誰會像她一樣，跑到外麵來吹笛子。
蘇如陌要感謝笛子，那些現代才有的音樂，讓她一直記得自己是現代人。
吹滄海一聲笑的調子，音高遠闊，連著靈魂都如被音樂洗滌一番，格外的透亮。
一曲畢，收起笛子，蘇如陌深吸口氣，轉身——
“媽呀！”
黑衣男子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拿探究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著她。
蘇如陌認得那衣服，忙跪下道：“奴婢見過太子，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子李承乾不說話，靜靜看著她，看得她心裏發毛，難道吹笛子也是……犯法的？好一會兒，頭頂才有個聲音：“起來吧。”
她呼一口氣：“謝太子。”說實話，剛才心裏真是怕死了，她才剛入宮，總不能出師未捷身先死吧！
李承乾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孤認得你！”
蘇如陌嚇的屏住呼吸，聽他接下來的話。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你還記得麼？孤一直在找你，你叫如意！”
蘇如陌愕然打量太子，過去記憶裏模糊的影子逐漸和麵前這張臉對上，時隔太久，她已經認不出這張臉，但對方能讀出辛棄疾的詞來，明顯是她那次在百花鬥豔會背誦給他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