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雪寧局促道：“殷家自保足矣，但不夠保護別人，你若沒有一個靠山，難保將來不會再出這樣的事，漢王他是高祖的第七子，當年備受高祖寵愛，如今封為漢王，又與太子殿下親近，若能跟他……”
“雪寧。”秦琛突然阻住他話聲，意味深長的笑笑，道，“太子的老爹是當今的皇上，又不是漢王，他們再親近，能親近的過太子和皇上嗎？漢王與太子，也隻是叔侄關係，絕不可能再近一步。”
殷雪寧聰慧如雪，當即聽明白了他話裏的含義，頓時狠狠的一愣。
漢王與太子親近，他突然意識到其中可能也有某種關聯，事情……或許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思念及此，看向秦琛的目光也透出幾分讚賞，殷雪寧真心實意道：“多少人一聽是漢王招攬，就立刻不顧一切的撲了上去，絕沒人會想的更深，也沒有人能拒絕這誘惑，隻有你秦兄，還是一派從容，世上像你這麼灑脫的人，真是不多見了。”
秦琛笑而不語，占了學過曆史的便宜，否則他可能真的會選擇漢王李元昌。
那晚他與蘇如陌商議的結果是，如果有可能，就拉近去晉王李治，或其他幾位長壽王爺的關係，凡事涉及到敏感話題的人物，能不碰就不碰，明哲保身最重要。
兩個人天南地北的聊天，方翹楚反而被晾到了一旁，站著無趣，她默默的走開。
剛繞過小路，迎麵蘇如陌喜滋滋的捧著個盤子過來。
“咦，翹楚，秦琛在裏麵嗎？”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笑眯眯的十分討喜，“我剛做出了簡易蛋撻，你嚐嚐。”說著把一個熱騰騰包好的蛋撻塞給方翹楚，接著往裏麵衝。
方翹楚張口想叫住她，心底驀地升上來一個念頭，忙收起了聲音。
“秦——琛——！”
蘇如陌低頭看路，歡快的叫：“我做出了蛋撻，快來嚐嚐味道怎麼樣，以後加上水果蛋撻，哈哈哈哈我們又有新零食了……”
衝進院裏，她才抬頭，於是看到了殷雪寧錯愕的神色，和目光中顫抖的驚喜。
“蘇……蘇姑娘……”
於是兩人精心布下的驚天謊言，在一次無意間就被這樣拆穿了。
反正早晚也打算坦誠的，秦琛倒沒多少愧疚，三人坐到一起，說起當時的情景與以後的打算，蘇如陌一直低著頭，也能感受到殷雪寧的目光，軟綿綿的落到她身上，讓她無處可躲。
“原來柳墨就是蘇如陌，虧我還見過你幾次……”殷雪寧苦笑，“秦兄，你瞞得我好苦。”
秦琛聳肩，認真的吃蛋撻，話說太久沒吃到這個味道了，現在一吃還是那麼可口，當然不排除是因為是某人親手做的。
麵對殷雪寧無辜的眼神責難，他一直十分的心安理得，理由也很充分：“如陌的身份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楊府一定會追究，我是怕你不小心漏了消息，才決定暫時隱瞞你的。”
“我怎麼會做出賣你們的事情？”殷雪寧十分委屈。
“你不會，可你的手下會啊，別忘了給西點坊投毒的可就是殷府的人。”蘇如陌幽幽一句，堵住了殷雪寧所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