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問題就被難住，蘇如陌思忖片刻，回答道：“奴婢跟著大公子去了東市的殷楊商號，連門都沒進就準備回來了，結果遇到了劫匪，此事純風可以給奴婢作證。”
大夫人點頭，又問：“景兒為什麼要帶著你去？”
蘇如陌理直氣壯回答：“回大夫人，奴婢不知道，大公子說什麼，我們做奴婢的也不能拒絕，隻能遵從不是？”
我們做奴婢的……這話說出來，感覺真傷自尊，蘇如陌心裏歎息，什麼時候能擺脫了這個奴籍，重歸自由身？
“大膽！你敢這麼跟大夫人說話？！”又是那個瘋女子，惡狠狠的斥責她。
“雅裕。”大夫人低低一聲，瞥那女人一眼，麵上露出不悅神色，那個叫雅裕的女人立刻乖乖閉緊嘴巴。
蘇如陌趁機仔細觀察屋內幾個女人的神色，能坐在上座的相必都是老爺的夫人們了，最中間就是老婦人，那個叫雅裕的坐在左側，相貌倒還入得了眼。再往右看，是個極為沉穩的女人，大約四十多歲，一雙眼睛很聰慧，表情也和和氣氣的。再往兩邊看，就是些連發言權都沒有的女人，被叫過來恐怕也是要殺雞儆猴。
古代一夫多妻，她若嫁人，是不是也注定這樣的命運？
“蘇如陌。”大夫人深深望著她，清明的眼神讓她情不自禁一懾，“你以前跟著景兒，現在跟著思兒，做奴才的要好好照料自己的主子，你的主子，到底是哪個？”
這個大夫人，表麵看起來和藹慈祥，內裏可不簡單啊。
蘇如陌不敢小瞧古代人，隻能訥訥低頭回答：“我的主子，是楊府。”
那雙銳利的眼睛裏含了幾分笑意：“你倒是滑頭，我要你說清楚，你選了一個，就不能再跟另一個見麵。”
蘇如陌訕訕不知如何回答，支吾了半天，壯著膽子說：“奴婢覺得，大夫人這話應該去和大公子二公子說，他們是主子，說什麼我也不能抗拒，如果他們來找我，我也不敢不聽，所以關鍵還是在於兩位公子。”
大夫人緊緊盯著她，字字清晰：“那你願意跟著哪個？”
蘇如陌一愣，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第一她不願意跟在楊景毓身邊，這個男人太危險，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把她賣了；第二她也不想為楊思毓做事，通過接觸她才知道楊思毓是屬於缺半個腦子的人，和楊景毓鬥必敗。
靈光一閃，她抬眸觀察大夫人的神色，試探著道：“奴婢……如果想跟著大夫人，行麼？”
那個雅裕的最先跳起來，但旋即想起大夫人的警告，硬是把自己按回了座位，鼓著眼睛狠狠的瞪蘇如陌。
大夫人也是一愣，接著細細打量她，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看的蘇如陌心裏直發毛。
宗堂裏霎時靜的連呼吸聲都能的一清二楚，座上的幾個女人都以為蘇如陌要遭殃了，但沒過一會兒，大夫人竟然微笑著點了點頭。
“也好，以後你就在我身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