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陌說出自己的條件時,楊思毓竟然不敢相信:“你費盡周折要幫我奪得繼承權,隻是為了給你贖身?”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蘇如陌淡淡一笑,“二公子如何也不會明白,自由的可貴。”
楊思毓吃素,原因之一是要做出一副悲天憫人的假象,博得全府上下的好感;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實在太窮了,想吃肉也吃不起。
錢都到哪裏去了?
全送禮打賞,分發給府裏的下人們了!
蘇如陌發現,這位二公子,外表功夫做的足夠,行事也夠狠辣,可惜從一開始他就選錯了方向,以至於努力了多年,卻連在外麵遊學的大哥都比不上。
念佛吃齋?楊府是一個大家族,又不是少林寺,誰會選少林方丈來掌管家族?
二公子啊二公子,你到底是真二還是假二?
達成協議,祭祖過後,楊思毓便討了個借口,把蘇如陌要到了別院。
此事傳到楊景毓耳朵裏,據說他隻是輕描淡寫說了一句話:“不要的破衣服,別人喜歡隨便撿過去就是了,我們又不是扔不起。”那語氣,輕蔑到了極點。
蘇如陌充耳不聞,隻一心按著自己的計劃來改造楊思毓。
首要第一步,就是要先改變旁人眼中楊思毓的形象,什麼善心禮佛統統拋到一邊去!他是楊府的二公子,是老婦人一手帶大最疼愛最寶貝的小兒子!
往日花的錢財現在派上了用場,安東出去一趟,帶回來消息:“大夫人後天要去承華寺上香!”
在楊府好幾個月近半年,下人們蘇如陌能認識個八九不離十,卻始終沒有見過老爺夫人,她等階太低,一向隻在後院裏呆著,跟著楊景毓的時候,也很少被帶出去,更別提見到老爺夫人了。
隻是有時候聽下人們閑聊,知道老爺楊桀是個非常精明的人物,大夫人一把年紀仍陪在楊桀身邊,壓在幾位姨娘頭上,手段可見一斑。
“後天你也去承華寺,假裝與大夫人巧遇,當然要帶上我。”蘇如陌大筆一揮,寫下第一步行動計劃。
兩日後,天空湛藍,萬裏無雲,陽光不溫不火灑下來,空氣爽朗幹淨。
楊府的馬車一早備好,浩浩湯湯奔向城外的承華寺。
待到了寺廟裏,大夫人被攙扶著下車,恰好聽見後麵的馬蹄聲,一幹人回頭,便看到楊家二公子騎著馬,載著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不急不慢的進了寺。
楊思毓掃視一圈,視線不經意落到馬車上,神色一變,忙與丫鬟一起下了馬,過來請安:“思毓今天來與方丈探討佛理,卻沒想到遇見娘,娘今天也來拜佛?”
他身後的丫鬟,臉色略白,但表現極為鎮定,款款的跟著行禮。
這是蘇如陌第一次見到大夫人,這個當家女人保留著些許當年的姿色,少許的白粉遮掩了臉上的瑕疵,鬢角梳的整整齊齊,大夫人笑的很慈祥,可是一雙眼睛,卻如利刃,讓人背上漸漸滲出寒意。
“是啊,來拜佛,咱們母子真是心有靈犀,連日子都選的同一天。”略沙啞的嗓音,聽起來飽含驚喜,蘇如陌悄然抬頭,卻瞧見大夫人的眼睛,沒有任何的感情。
第一印象:這個大夫人很聰明,也很有心計!
蘇如陌低著頭淺淺一笑,對這樣的情況幸虧她有所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