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陌徹底明白了,楊景毓就是在調笑她,他想怎樣就怎樣,他可以溫柔似水,也可以冰寒徹骨,他隻是隨心意這樣玩弄著。在他麵前,她永遠都沒有一個人該有的尊嚴。
她咬住自己嫣紅的唇瓣,默然無聲,轉身退開。
之後的日子平靜無波,她按時起床,做飯,收拾房間,偶爾對上楊景毓的視線,也泰然處之,兩人好像規規矩矩的主仆,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啊……呸!
本來就是規規矩矩的主仆,本來就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好不好!蘇如陌忿忿想著,純風那是什麼眼神,看自己的時候活像在看被包養的小蜜!
楊景毓很危險,她時時提醒著自己,不去靠近這個危險的男人,隻靜靜等待著秦琛。
然而一切如楊景毓所說,她等了一個多月,始終沒有秦琛的消息。
莫非前麵種種,隻是一場夢?
狠掐自己確定一切屬實後,蘇如陌開始四處打聽秦琛的消息。她開始在楊府廣泛的走動起來,“偶爾”會巧遇到管生意賬本的崔先生,再“偶爾”拿了些吃食給崔先生吃,終於從他那兒套出話來——
楊家沒有和任何姓秦的做過生意!
蘇如陌怔了老半天,恍然反應過來,這恐怕又是楊景毓私底下以個人的名義和秦琛合作的吧。
楊景毓說他會中斷和秦琛的合作——她一個字兒也不信!
這個狡猾陰險的男人,會因為一個女人放棄一個賺大錢的好機會?她自問還沒有這種魅力。
從純風那兒旁敲側聽,也打探不出什麼有效的消息,蘇如陌心底的不安漸漸放大。
“又要陪公子出去啊,純風?”
這日看見純風提著佩劍整裝完畢,她立刻衝上去,笑嘻嘻的打招呼。
“嗯。”純風點頭,“這次又要扔你一個人在這兒了。”
“沒什麼,玩開心點。”她和善的點頭,笑的純良溫柔。
“回來的時候一定給你帶禮物!”純風揮揮手,去了。
目送著純風走遠,蘇如陌才漸漸收起微笑,眉眼間染上一層憂慮。楊景毓繼續和秦琛合作著,這信念她已經不在像當初那麼堅定了,整整一個月,都沒有秦琛的一丁點消息,她四處打聽,照樣一無所獲。
而且蘇如陌確信,自己的行動楊景毓定然已經知曉,下一步他會做什麼,她猜測不出。
那種無邊的不安感如潮水般席卷而來,把她整個人完全包裹,由不得她掙紮,越掙紮,就越痛苦,而楊景毓沒有任何動作,就已經讓她感覺自己被一隻無形的手玩弄其中,這一個多月,她過的十分焦慮。
一個念頭倏地從腦子裏閃過——
放棄吧,放棄秦琛……
放棄離開這裏的希望,放棄和秦琛複原的可能,繼續安穩的過自己的生活,那麼她將如同一個土著古代人,生老病死,再和現代沒有一點點關係。
這念頭隻閃出一瞬,便被她狠狠的搖頭甩碎,不可以,放棄了這些,都等於徹底放棄過去,她是蘇如陌,是現代白領蘇如陌,誰也不能改變!
蘇如陌抿緊了唇,胸腔裏那顆小小的心髒開始跳躍的堅定、沉穩。
直到快天黑,純風從外麵回來,一眼便看到茫然坐在台階上的蘇如陌,他笑一笑,快步走過去,從袖兜裏拿出個東西:“如陌,公子帶給你的禮物。”
蘇如陌茫然的抬頭,隨意瞄了一眼,頓時一怔。
純風手裏拿的,是紙信封,封上寫著細窄蒼勁的四個字:蘇如陌收。
她認得那字跡,纖細如同鋼筆所寫,字跡靈活而有力,是秦琛一貫的楷書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