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在匈奴生活了十二年。十二年,可是不短的日子啊。”曹公端起酒杯說。
“是啊。我現在都不敢想,當時我怎麼熬過來的。我現在一想,那裏的生活環境太殘酷了,太惡劣了。我能夠在那裏活下來,都有些不可思議。”
“哦?”曹公已經迫不及待地抿了一口杜康,“那個環境,食物那麼膻腥,穿著厚重皮毛,冬天冰冷得就像是冰窟。現在我一想都覺得痛苦,可怕。”蔡琰回憶道。
“來來,先喝酒。為你終於脫離苦海,安全回歸中原大地。”曹公舉杯邀請蔡琰。
蔡琰很少喝酒,有些皺眉。
“來來,你這文人,不會喝酒怎麼行呢?”曹公笑著說,“你要練一練酒量。文人喝酒才有雅興,喝酒才有激情。你看到的那些我的詩詞,都是我喝酒之後,激情奔放,揮筆寫就的。如果沒有酒,我恐怕還寫不出那些詩篇呢。”
“真的嗎?”蔡琰還有些不相信。
“你父親也愛喝酒。當年我們兩個在一起喝得很暢快。他也說自己是酒後有激情,無論寫字還是著述,都有激情。”曹公進一步說服蔡琰。
“哦?”蔡琰還是有些半信半疑。
“來,美味,美酒,這是人生的美好享受。人生苦短,為何不及時享受?”曹公一邊操起筷子夾了一筷燒魚,放到蔡琰的碗裏。
蔡琰笑了:“謝謝曹公。”她邊吃魚,邊喝了一口酒。
“來,再吃紅燒肉。這個肉燒得很香。你嚐嚐啊。”曹公殷勤地夾了幾片肉放到蔡琰碗裏。
在匈奴的大漠草原上生活了十二年的蔡琰,一直吃膻腥的牛羊肉,而且飯菜花樣太少。現在回到家鄉,任何葷素菜肴對她來說,都是美味。
“嗯,我吃。”蔡琰夾了一塊肉放到嘴裏,“嗯。真香!”十幾年沒有吃豬肉了。雞魚肉蛋都沒有。現在一吃,那真是香氣逼人,滿口留香。
“你可以一直都吃這些美味了。”曹公看著蔡琰吃著菜肴。
“嗯,我在匈奴那裏,做夢都想家鄉的一切,也包括家鄉的好菜。”蔡琰實話實說。
“文姬,你以後不光有好吃的,好穿的,還有你想要的另外的東西。讀書,寫字,繪畫,彈琴。我會一直照顧你,讓你今生無憂,快樂幸福。”曹公對蔡琰說。
“謝謝曹公。”蔡琰道。
“來來,喝酒。何以解憂,唯有杜康。見到了多年失散的你,看到你完好無缺地回來了,我今天也特別很高興。”曹公再次邀請蔡琰喝酒。
原本不怎麼會喝酒的蔡琰,被曹公這麼一來二去的勸酒,不知不覺地喝了不少。後來,她的頭有些暈了。
看到蔡琰體力不支,曹公吩咐院子裏的丫鬟過來,扶著蔡琰下去休息。
他自己帶著貼身侍衛離開了蔡琰的宅院。
分別十幾年後,經過這次的見麵交談,蔡琰對曹公有了深層次的,全麵的了解。她知道,自己原先對於曹公的認識完全是片麵的,狹隘的。
曹公,不僅是偉大的戰略家,叱吒風雲力挽狂瀾的英雄,也是溫婉細致的詩人,文學家。他無論在哪個方麵,都有自己的獨到見解。
最後,蔡琰又想到曹公對自己的好。曹公,是自己的恩人,是自己命中注定的貴人。在自己大悲大痛的時刻,在自己無法擺脫匈奴的時候,上蒼派了他來解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