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當我離開這個車站,我就會把這個人忘在腦後,可能很久很久都不會想起來,我能做的,就是在這一刻,給他最後的真誠。
蔣小鬆走了,當然,他還會回來,開始新學期的生活,那時候的我,又會在哪裏呢?
離開車站,坐地鐵,往家的方向。
給林威打了個電話,也不知為什麼,突然很想聽聽他的聲音。
有什麼事兒?快說!正打麻將呢!
噢,沒事兒,你晚上回來嗎?我想在家做飯。
看情況吧,我們打完麻將說不定會去吃火鍋。
電話裏,傳來別人催他出牌的聲音,還有麻將落在桌子上的聲音。
那些聲音,是專屬於林威的生活,跟我沒有一丁點的關係。事實上,我跟林威在一起生活這麼多年,他一直都過著非常自我的生活,除了我們睡在同一個屋簷下,我對他幾乎一無所知。那些一起吃飯一起睡覺的日子,能被稱為感情嗎?還是說,隻能算作陪伴?
業大媽呀業大媽,你這是怎麼了?你不是已經想好了計劃,要讓林威吃些苦頭嗎?怎麼現在又賤了吧唧給人打電話?
你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呢?
我站在地鐵一個角落,每到一站,就看著陌生的人下車,又有陌生的人上車,這些人,腦子裏都在想什麼呢?他們也會跟我一樣糾結和痛苦嗎?
還是說,當經曆多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人會自動選擇麻木?
回到家,沒心情做飯,倒在沙發上看美劇,劇情是什麼,也不在乎。
傍晚時分,李楊發了一條微信過來,吃晚飯了沒,要不要一塊兒吃?
行啊,你定吧。
去衛生間,簡單收拾一下,換了一身衣服,等李楊來接我。
這一天,大概是因為火車站送蔣小鬆時,被離別的情緒渲染,所以才變得這麼多愁善感。
振作起來業大媽,你不是還有很多計劃沒有實施嗎?
對著鏡子,努力微笑,又做了幾個裝瘋賣傻的表情,感覺像是那麼一回事兒了,才終於安心,這時,李楊的車也到樓下了。
為了強迫自己高興起來,出門時,還哼起了鳳凰傳奇的最炫民族風。
等電梯,電梯門一打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從裏麵走出來,竟然是林威,他怎麼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要出去?
嗯......你不是說要跟他們吃火鍋嗎?
本來是要吃的,想來想去,怕你一個人在家傻乎乎做了一頓晚飯自己吃太可憐,就回來了。
我......我沒做飯。
沒事兒,你該幹嘛幹嘛去,我餓不死。
林威用力把我推進電梯,我還想再說些什麼,電梯門已經關上了。
金地中心,李楊帶我吃雲南菜。
就因為有一次我說雲南菜很好吃,從那以後,每一次約我吃飯,都會去一家不同的雲南菜館。
當然,這對於李楊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而對於矯情的我來說,並不會覺得他善解人意,反而會覺得他懶惰,總用同一種菜色來應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