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就這樣睡下去,再也不醒過來,也很好吧......
這樣想著,竟真的睡著了......
在蔣小鬆的床上,我做了一個夢,夢裏麵有三隻怪獸,每一隻都長得非常恐怖。它們把我包圍起來,一步一步靠近,長長的舌頭吐在外麵,還有鮮血滴下來。
你們去吃別人吧,我這麼瘦,根本就沒有肉,一點兒也不好吃。
我一邊哭一邊向怪獸們求饒。
可它們根本就不理我,還在步步逼近,碩大的眼睛裏麵噴出火花......
突然,我在一隻怪獸的眼睛裏麵看到了一張人臉,竟然是林威,轉過頭,另外兩隻怪獸的眼睛裏麵也有人臉,一個是寧宇,一個是蔣小鬆。
不要!!!
我大喊一聲,從夢中醒了過來。
睜開眼,一片漆黑,原來已經是晚上了。
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尋找蔣小鬆,宿舍裏特別安靜,一個人都沒有。
這麼晚了,蔣小鬆去哪了?
下床,想要去走廊看看,剛走到宿舍門口,聽到蔣小鬆的聲音,應該是在打電話,而且還有爭吵。
斷斷續續的,我聽到了幾句。
你這樣下去早晚會暴露的......
你知道嗎?他現在就睡在我的床上......
行了,你別說了,就算是老大媽我也喜歡,我他媽就是戀老不行嗎?
你拿人家那麼多錢,能心安嗎?
蔣小鬆......是在跟寧宇通電話嗎?他們難道是在說我嗎?暴露是什麼意思?老大媽是什麼意思?心安又是什麼意思?
剛才那個噩夢帶來的陰影還在空氣中遊蕩,我靠著門站著,突然很希望自己變成一個聾子,這樣,就什麼都聽不到了。
我想衝出去,問蔣小鬆,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是不是跟我有關?
可是,最後還是沒有勇氣,趁蔣小鬆到走廊一邊,激動地打電話,我推開門,從走廊的另一邊溜了。
到樓下以後,還不死心,拿出手機撥了寧宇的號碼,顯示正在通話中,這一下,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蔣小鬆......就是在跟寧宇打電話,而寧宇,又一次騙了我。
其實,我倒不是心疼那一點錢,盡管在這世界上,除了錢,也沒有什麼可以給我們帶來安全感。
相比之下,我更心疼自己,為什麼三番兩次願意被寧宇騙呢?難道就是因為單身久了,慌不擇路嗎?
一個人在馬路上晃蕩,不知道該去哪兒,也不知道該把心裏的糟糕跟誰說。
最後,不知怎麼就打車去了酒吧,站在吧台前,要了一杯酒。
還記得上一次,是小輝帶來我,我在舞池中央跳舞,所有人都為我歡呼。
明明我可以很受歡迎的呀?為什麼要把自己弄得這麼可憐,非要被一個90後的小崽子騙呢?
喝了一口酒,頗有一種在風塵中跌宕多年的老大媽,看破紅塵借酒消愁的味道。
此刻,在別人的眼中,我是什麼樣子呢?
是一個人,還是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