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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說什麼?”

海二少有一刻晃了神,但很快反應過來,伸手回抱住了莊大少。

“對不起,嗚嗚嗚我說的是氣話,我不是那個意思。”

莊大少一遍遍摸著他的頭發,又親了他的額頭,輕聲道:“我知道,我原諒你了。”

海二少又道:“我隻是很怕我爹和我哥,我怕他們打我,嗚嗚嗚但我也愛你,我還咬你,我太壞了。”

莊大少吻去他的眼淚,隻說:“寶貝,我也愛你。”

有用的話或許也隻有那麼多,海二少站起身來,又摟住莊大少的脖子,與他接吻。

莊大少舌頭上有傷,他即便放輕了力道,輕輕舔過,還是使莊大少痛得打了一個激靈。海二少心中有愧,想多多討好他,於是軟得不行,隨莊大少怎樣親吻都樂意配合。莊大少的呼吸顯得清晰溫熱,吻過他的眼角、耳垂和脖子,將他的扣子解開,要繼續那日被袁小姐打斷的親密。

海二少被親得呼吸急促,也不顧章法,伸出舌頭來舔吻莊大少的皮膚,也幫他解開紐扣,卻在解開領子第一顆紐扣的時候,被莊大少握住了手腕。莊大少被撩撥得耳根泛紅,眼神也不複往日一般有禮克製,將嘴貼到海二少耳邊,輕聲道:“寶貝,解這兒。”

海二少的手被拉著往下尋,貼在了一處發硬的地方,莊大少的手帶領著他上下摩挲著,那處變得更為滾燙,禁錮在布料中,像在等他釋放。莊大少喘著氣,一隻手伸進衣服裏撫摸海二少的胸口,那兩點經不起撩撥,不消一會兒便成了兩顆小豆子,莊大少低頭吻住,舔了兩下便試著用牙齒輕輕地咬,另一隻手則攬住他的腰,使兩人貼得更緊密,身下那處火熱一下一下地頂著海二少的手,海二少隻覺得腳發軟,快要站不穩,剩下的一隻手便抱著莊大少的頭,使他有些支撐,不要往後倒。

莊大少伸出舌頭舔乳首的一瞬,海二少隻覺得從耳下一路麻到了尾椎骨,酥酥癢癢的感覺實在是難忍,不自覺地輕哼出了聲。莊大少聽罷,吸得更為用力,又不時咬兩口,挑得海二少渾身沒了力氣。見懷中的人完全沉溺其中,莊大少慢慢向下撫摸,抓住海二少早已挺立的欲望,與自己的貼在一處,上下**起來。

海二少經不起這樣的刺激,又羞又爽,舍不得將莊大少推開,隻好邊哭邊讓他快一些,渾身上下舒坦得發麻,隻想抱著莊大少永遠在一塊兒,腦子裏亂哄哄的,混亂中那觸碰仿佛撓到了最要緊的一根癢筋,速度越來越快,眼看著就要上了岸——下腹一熱,所有的快樂全往那處跑,海二少抱緊莊大少的肩膀,泄了一手滾燙。

兩人都是衣冠不整,卻也不著急收拾,就這樣相互擁抱著,等待胸口的起伏漸漸平靜。

莊大少將額頭抵在海二少的腦門上,兩人對望著,不用多久就笑成了一團。海二少坐在沙發上,看著莊大少為他把扣子一個個擰好,心裏快要甜得融化,又不知道怎麼說好,隻是乖乖坐著傻笑。

海二少早餐是囫圇吃的,然後又有了這一出,體力消耗了大半,心裏沒有了大石頭,自然來了胃口,想與莊大少一起出門找個酒樓吃飯。莊大少自然依他,隻是剛打開門,便有下人來傳話,說廳裏有客人來訪。

海二少腿還軟,揮揮手讓莊大少先去會客,自己在房裏休息一會兒。

此刻房裏沒了人,海二少才敢又細細回味一把那樣快樂的感覺,在頂峰的時刻他真有一刹的想什麼都不要了,隻要能與他在一起,什麼都好。現在回想起來,臉羞得通紅,暗暗罵道自己不要臉。

又圍著房裏轉了一圈,看看莊大少的書桌上放著一個頂好看的本子,海二少猜想也許是日記,腦子裏鬥爭了很久,還是抵不過好奇心,翻開看了一眼——原本已經做好探測秘密的準備,不料這個假洋鬼子連日記都是用英文寫的,實在是太氣人!再一翻,後麵夾著自己寫的情書。海二少一看,傻嗬嗬地笑了。

他覺得自己很幸福,等莊大少會完客,他要把現在的感受告訴他。

海二少甚至還在莊大少的床上滾了兩圈,埋進被子裏,用力呼吸,真的能聞見莊大少的味道。海二少不受控製地想了想其他的事情,剛平靜下來的臉又紅了起來。

等了很久,也不見莊大少回來,海二少心生疑竇,這房裏其他有趣的東西也變得不是很有趣了,忽然不知從哪裏生出了一絲焦慮,海二少不想再在這兒幹等著,於是也踏出了房門。

見到坐在椅子上抹眼淚的小姚妹妹,海二少停住了腳步。

他聽見小姚妹妹的話,每一個字都像一顆大石頭,死死地將他往深淵裏砸。海二少站在原地,本來還暖和的心髒一瞬間失去了溫度,仿佛從地下生出了兩條藤蔓,死死纏住海二少的雙腳不讓他動彈。好似有什麼掐住了自己的喉嚨,海二少試圖開口,卻聽見細沙摩擦血肉的聲音。

莊大少的臉已經徹底冰冷,海二少沒有看過這樣的莊大少,他很害怕,冷汗一層層湧出,沾濕了他的背脊——一小時之前,莊大少還用他的手撫摸過這處。

小姚妹妹是真的愧疚,哭得也可憐,說出的話卻傷透了莊大少的心,他從小到大,沒那樣失態過。

海二少聽見莊大少冷冷道:“夠了,小姚,你回去吧。”

小姚妹妹仍在重複:“仇其善他真的錯了,他隻是想為我抱不平,你能不能原諒我們?”

莊大少大聲道:“出去!”

小姚妹妹被嚇了一跳,坐也不敢坐了,連忙站起身來,嘴裏還重複著那句“對不起”,餘光中看見站在莊大少身後的海二少,更是難受不已,不知如何開口,隻好跑出了莊公館。

莊大少轉過身,臉上沒有表情,死死地盯著海二少,問道:“仇其善是誰?”

海二少眼淚刷的一聲流了下來:“我……我不知道,我是真心……”

莊大少打斷他:“仇其善找了個假道士誑你,是不是?”

海二少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他哭得沒有章法,實在是沒有勇氣開口求饒。

莊大少笑了,眼眶卻也跟著紅了起來,又道:“消孽障?二少爺,你到底有沒有真心?”

海二少連氣都喘不勻了,隻聽見自己斷斷續續發出了幾個音:“我……我是真的……喜……歡你。”

莊大少閉上眼,將頭扭往一邊,眼淚順著臉龐流下,他隱忍著,脖子上青筋乍起。

“你走吧。”

“不行!我不要……”

“我讓你滾!”

39.

大抵所有的喜愛都是有個限度的,天底下的各類感情都逃不過這一定律。如同三姨太煲一鍋湯,食材放作一堆,泉水泡著,一時半會兒品不出哪些好來,等到火候到了,白滾滾的湯汁將氣味拱成一連串的氣泡,再過來掀開蓋子一看,再找不回先前的幹瘦枯扁,通通變成了另一個模樣。

海二少便是這湯裏的參片,懷裏裹藏著半數月來熬出的辛甜苦辣,飽滿地擠壓著胸膛,不留神就要被那滾燙刺激得一哆嗦,連流眼淚也隻敢偷偷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低沉度日,像極了一位每日隻會在心裏埋怨天上神仙不仁慈的寡婦。

天上的神仙或許從來就沒有閑情管這人間瑣事,所以也就沒有被老天爺耍著玩兒這麼一個說法。海二少是貨真價實的,被地上的無賴擺了一道,實實在在是有苦說不出。這幾日隻會呆在家,一簍子花生從早吃到晚,也不怕再鬧肚子;還罕見地生出了無盡耐心,陪在三姨太身邊,聽她講各式各樣的故事:張嬸命苦,被惡婆婆欺負到六十歲,惡婆婆好不容易前腳給盼死了,後腳家裏就娶進了一個惡媳婦;李三哥命更苦,家裏來了個後娘,不出半年就被後娘使個什麼惡毒手段趕出家門,現在在延慶北街賣臭豆腐;吳七婆啊?那更加講不得了,還是不講了罷,講她的故事三娘立馬要抹眼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