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誌吐出一口氣,心情隱約有著幾分激動,終於可以回家了。父親要是知道自己現在的境界,必定欣喜若狂。一念及父親那慈祥的笑容,他的腳步不由加快。
三大家族所在筆直的大道,依然安靜,這與人聲鼎沸的街道形成涇渭分明的反差,不過在這安靜之下,卻充斥著一股威嚴,這是屬於三大家族的威嚴。
可是,此刻這威嚴安靜的街道,卻湧動著肅穆的氣息,大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趨勢。
李誌雖然趕到有些詫異,但是,回家心切,著急看望父親,未曾多想,急速向李家走去。當,他路過那曾經輝煌過一時的木府,不由頓下腳步。隻見此刻木府仿佛凋零一般,屋門破碎,蜘蛛結網,看上去已經很久沒有人住的跡象。
曾經的夥伴,冰冷的殺無赦不由浮現在腦海之中,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
搖了下頭,李誌不在耽誤時間大步流星。
“當當!”
以真正身為再一次站在李家府邸的門前,李誌居然有些緊張的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衣衫,輕輕敲門。
“誰?!”
低沉帶有禁戒的聲音從門內傳出,一名全副武裝身著盔甲的守衛,將門緩緩打開。
“我是李誌。”
“李誌?!”
守衛聞言,不由有些迷茫,顯然李誌的名字並不熟悉,甚是可以說的上是陌生。可,既然姓李,那必定是李家之人,有些歉意道:“你是?”
“李洪山之子,李誌。”
李誌不以為然,微微一笑,憑借以往在府中的地位,這守衛不認識自己也很正常。
“哦!李誌少爺,請進。”
守衛恍然大悟,頓時想起曾經那個被稱之為廢材的小少爺。臉上的歉意消失,隨意的揮了下手,神色之間顯得有些輕視。如果,此刻守衛知道,李誌已經成就血道,恐怕他的下巴都能夠掉在地上。
李誌未曾理會守衛的輕視,畢竟這等的待遇,在幼兒時,就已經深得體會,此時豈還會在意。更何況,今時今日的他,已經今非昔比。
穿過,錯從複雜的道路。經過李府下人,每一個看到李誌,都露出茫然之色。由此可以想象,李誌在李府是多麼的不受重視。
“奇怪,府中防守居然如此森然,難道?”
李誌行走之間,發現居然不下四五波巡視守衛,不過一想到秦家與煞聚生散喪靈分舵的勾結,也猜出了一些端倪。
“父親,我回來了。”
站在,那破舊、野草橫生,蜘蛛網肆意的庭院,心中激動的加快跳動。李誌三步並兩步,嘎吱一聲推開門,聲音雀躍道:“父親,我……父親……”
李誌聲音戛然而止,猛然一個健步衝到茶幾旁,將昏迷在地上的父親扶起。用力的臂膀,抱起父親,焦急的將其放在床上,淚水兀自的從眼眶中湧落。
“父親!”
李誌看著臉色蒼白,呼吸微弱的父親,急忙搭在他的手腕處,直覺其脈搏微弱,卻並沒有生命危險,隻是極度虛弱,緊張的心,頓時鬆了一口氣。
“是誰幹的?”
可,當看到父親,鼻青臉腫的臉頰,李誌一把擦掉臉頰淚水,雙目變得赤紅,不禁握緊了拳頭。
父親平日身體雖然羸弱,可也不至於昏倒。而且,此刻父親身上居然還有傷,一看之下,就能才出一定有人羞辱過父親。
看到這一幕,李誌的心仿佛被萬刀穿心一般,劇痛無比。
“咣當!”
碗跌落破碎的聲音響起,一名還算清秀,卻臉色蒼白,極為瘦弱,一看就營養不良的小丫頭站在門口。她看著李誌的背影,手中的碗,一不小心摔落,隻見那碗中粥中,居然僅僅隻有幾粒清晰可見的米粒,剩下的居然全是米湯,由此可見,李誌父親在李府過的是什麼樣子的日子。
作為李家之人,居然過得連下人都不如,任誰看見都極為心酸,更何況,當李鴻山身受重傷,已經躺在床上的時候,居然依舊如此,這李誌如何能夠忍。
“少,少爺,是你嗎?!”
小丫頭有些凍傷的小手捂著幹裂嘴村,單薄的衣服在她身上卻顯得寬鬆長大,可見她有多麼的瘦弱。她看著李誌,兩道淚痕不由順著蒼白的臉頰湧落。她本以為堅持不到少爺回來,沒想到,少爺真的回來了。在這一刻,她仿佛找到了依靠,那委屈的雙目打轉,淚水不受控製的連珠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