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搞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這麼想,那天是我第二次跟他見麵。”林新葉忍不住解釋,她也確實非常震驚於陳澤然的洞察力。
“第二次見麵?”陳澤然看著她,眼裏滿是疑惑,“原來在學校時,他有段時間不是總在你的周圍出現嗎?”
這回輪到林新葉一臉的茫然了,陳澤然這是說的什麼怪事,自己從前可是一次也沒有見過淩鬆偉這個人,這是千真萬確,自己絕對可以肯定的事情。
“那看來是我搞錯了,那麼還有其他人?”他再次自嘲地笑了,“我本來對自己的魅力是相當的有信心的,我以為隻要你還沒有男朋友,你一定會接受我的,看來我太高估自己了。”
“對不起。”林新葉說道,“老實講我也很吃驚,就像你說的,我喜歡了你很多年,如果你早幾個月跟我這麼說,比如聚會那天這麼跟我說,我一定高興得要瘋掉,沒準我現在都已經嫁給你了。”說完她哈哈地笑了一聲,“你看我,說話又沒遮沒攔了。”
“嗯,你很久沒有這麼跟我說話了。”他說完微笑了起來,然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新葉,我現在的感覺很奇怪,雖然你拒絕了我,但是我的心卻放輕鬆了,我不知道我一個人坐飛機回去的時候會不會難過得要哭,可是此時此刻,我卻覺得我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我終於不用再患得患失地生活了。”
新葉也微笑了起來,她望著陳澤然,突然覺得他很親切,她完全不後悔曾經將自己的心寄托在他的身上那麼多年,如果那些年沒有那些跟他有關的美麗想象陪伴著自己,那個時候的生活將是多麼的慘淡乏味呀。
“我能,抱抱你嗎,新葉?”陳澤然猶豫了一下,問道。
林新葉低頭沉默了幾秒鍾,當她抬起頭來時,她輕輕地向他張開雙臂。陳澤然慢慢地走上前去,輕輕地抱住她,他低聲說道:“新葉,那天我送你回家時,我本來就要對你說出口了,可是我沒有。我們兩個從來沒有開始過,我們總是在錯過,那一年我邀請你參加新年晚會也是這樣,後來我多想找你道歉找你解釋,可是我始終沒有下決心去做。我常常在想,一旦我們開始了,情況一定不是現在這樣。不過非常奇怪,我居然覺得這樣的結局也不是很慘。”
送走了陳澤然,林新葉漫步在學校教學區的各條道路上,她想,人的心事多麼的奇怪啊,曾經長達七年的時間裏,她的心裏除了陳澤然不能容納任何別的人,那麼深切的情感可以說,在幾天內就被徹底地改變,也許就在一瞬間,她的心思就完全地從陳澤然轉移到了淩鬆偉的身上,仔細想想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啊,原來人變起心來,真的是一個讓人絕望的不可逆的過程。
她慢慢地沒有在想自己跟陳澤然的事情了,她現在想的是陳澤然說的跟淩鬆偉有關的那些話。曾經經常出現在自己的周圍?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事情?淩鬆偉是那種絕對不會讓人忽略他的存在的人,自己怎麼可能對他一點印象也沒有?這絕對是陳澤然搞錯了。她不再去想這個問題。她突然想起來自己的東西還放在教室裏,她趕緊走回去取,眼看教學區就要熄燈了,她急急忙忙地往回跑去。
令她吃驚和生氣的是,她的繪圖本子居然不見了,這是什麼無聊的人幹的好事?想起自己辛辛苦苦地畫了快有半本了,給令山紫和朱峰的結婚禮物就這麼缺了一塊,真是心疼不已。不過一想到那兩個她已經給安排了婚禮的同學,她的心倒是很快就變得愉快起來,哎,沒事,還有的是素材,接著慢慢畫吧。
隔天上午她接到金翎子的電話時,她真的被她帶來的消息嚇了一跳,金翎子居然告訴她,日本有家漫畫社對她的繪本有興趣,正在了解她的情況,希望她能再寄一些別的畫稿過去,看看是不是有出專欄連載的可能。原來可愛的好心的體貼的無所不能的金翎子回到東京以後,就將她的那幾本繪本翻譯成了日文的,然後複印了很多份,往霓虹國大大小小如雨後春筍般多得泛濫成災的漫畫出版社寄了過去。金翎子接到了不少的回應,甚至還有現在她告訴林新葉的這家,集英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