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義正辭嚴,那小太監急忙忙去了皇後鳳萱的納雲宮,將太後的話一一道來。

“這…若說是這後宮之事,本宮責無旁貸,但這錦王府的事,要本宮怎麼管?錦王爺那裏便是皇上都要讓他三分,如今這事兒,本宮極是想替太後分憂,可本宮這手若是伸到錦王府裏,隻怕錦王爺怪罪下來,本宮失些顏麵到是無妨,最怕的,是連太後的顏麵都要掃地啊,公公,這事兒,您可得勸太後想清楚了…”鳳萱也不是省油的燈。

龍白襲的事,她最好少管,幾年前她和他的那段舊情,她不想任何人知道,更不想去提起那道已經結了疤的傷口。

見皇後沉吟,那太監涼信忙壓低了聲音,“皇後娘娘大可不必在意,如今錦王爺出征在外,不在府中。”

鳳萱皺眉,“這…怕是不好吧?王爺在外征戰,卻要本宮去他的後院兒放火,若是傳揚出去,豈不令天下人恥笑?”

涼信又朝皇後靠了靠,“娘娘不必掛懷,一切有太後做主,太後隻要公道,不在乎死不死人!”涼信邊說邊朝皇後擠眼睛。

“這事兒本宮知道了,有勞涼公公跑這一趟,您回去跟太後複命,就說這事兒本宮知道了。”鳳萱閉了閉眼,艱難的睜開。

涼信見使命達成,也不多留,一徑小跑,風似的去了。

瞧著涼信走遠,鳳萱這才歎出一口氣來,“這得罪人的事兒全讓本宮做了,她到好,自己落個清閑,老東西,你這是借刀殺人呢!”

懷琴走過來,接過她手中的畫筆宣紙,“娘娘,明知道是火坑,您怎麼還跳?不如由懷琴去回太後,就說是您病了,請她找別人辦這事兒。”

“來不及了,你沒瞧見剛才那涼信的眼神兒麼?賊亮賊亮的,我百般推托,他卻一味強逼,本宮還有說病的權利麼?”鳳萱接過來扶桑端來的淨手銀盆,一雙柔荑泡在水裏,洗了又洗。

“那咱們要怎麼辦?總不能真去得罪錦王爺吧?”鳳萱身邊兒的丫頭,自然個個是為自家主子著想的人。

想她們這些做下人的,隻有主子好了,自己才有好果子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哪個不都是眼巴巴的希望自家主子平步青雲扶搖直上?

“事到如今,隻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實在不行,就再想另外的法子,眼前是推不下了,隻能硬著頭皮接了。”鳳萱不禁歎息,“懷琴,你去準備一下,明兒本宮就大張旗鼓的進錦王府!”

“可是娘娘,您不是說咱們不能得罪錦王爺的麼?”懷琴越發猜不透自家主子的相法了。

“懷琴,你說太後希望那個啞巴當王妃麼?”鳳萱取過淨手的帕子,穩穩當當的拭了手,扔進銀盆裏。

“娘娘的意思是…太後不希望那邱綿錦成為王妃,她想秦雪初成為王妃,但娘娘又不能讓秦雪初成為王妃,不然咱們家的二小姐可就沒盼頭兒了…”懷琴看著主子微笑的臉,想來是猜中了主子的心思。

鳳萱已經緩緩移步,這納雲宮處處風致嫣然,花紅柳綠好不熱鬧,獨獨這美人兒卻是眉心緊鎖,“懷琴,你總算是明白本宮的心思了,不過,你覺得龍白襲真的喜歡那個啞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