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爸吳媽就是這樣的例子,他們太了解年輕人對於愛情的期冀。
“嗚嗚嗚……我不要,我才不要表哥,我不要表哥!我不要!!”
吳小丫一路哭著,跑了出去,一邊哭,一邊嘟嚕著,東西南北都不管,汽車人流也看不到,胡亂走著,耳邊,滿是汽車鳴笛和咒罵聲,她全然不覺,就那樣行屍走肉一樣,晃蕩在街上。
暴走……不停的暴走……不知疲倦地暴走……沒有目的地地暴走……想要一直一直走下去。
“天天……不要你做我表哥……你不是我的表哥,對不對……天天……嗚嗚嗚……你的蠢妞有了寶寶,她長大了,可以懷小寶寶了……天天,你說的,我們的小寶寶叫冰激淩……嗬嗬……冰激淩……嗚嗚嗚,為什麼……為什麼要做表哥……為什麼……我不要表哥……我隻要天天……嗚嗚嗚……我們明天結婚,明天結婚好不好……天天……嗚嗚嗚……”
走啊,失魂落魄地走著,也不知道腳疼,也不知道風吹痛了她的眼睛,一直在走。
一直走到了大海邊,站在崖上,吳小丫蒼涼地、悲傷地、心碎地望著浩淼的大海,苦笑,默默地落淚。
風,很冷,很大,剌剌地吹拂著她的衣服,仿佛要把她卷走。
嬌小孤寂的小身影,獨自佇立在崖頭,仿佛一尊玉像。
兜裏的手機,在較勁地叫喚著,她充耳不聞。
手機一直在響,她煩了,掏出來手機,想也沒想,嗖!一下朝下麵丟去,手機墜入了海浪裏,連個聲音都沒有,就沒有了蹤影。
迎風顫栗著站著,吳小丫想到了殷天河和自己的一片片過往。
“天天啊……嗚嗚……”
是不是我要失去你了,天天?
你是我表哥,姑表親的表哥,我要放手,要眼睜睜看著你走向另一個女人,要眼睜睜看著你牽著別的女人的手,走向紅地毯。我還要對你說祝福,表哥,祝你和嫂子情投意合,白頭到老?是不是要這樣?
是不是隻能夠這樣!
不——!
她不要!
她不敢去麵對這樣一天!
她沒有勇氣去看這一幕!
嗚嗚嗚……老天爺啊,她很懦弱,她真的無法撐到那樣一天……
“天天,是不是我們的冰激淩永遠都無法來到這個世上了呢?是不是?”
吳小丫淚眼婆娑,苦笑著,小手撫摩著她平坦的腹/部。這裏麵,有一個鮮活的小生命,流著他和她的骨血,是他們愛的結晶,卻……是個無法見光的孽種!
“哈哈哈……”
吳小丫狂笑,猶如風中的黃葉,她衣袂飄飄,揮舞著淚珠狂笑著。
“不怕的,媽媽的冰激淩,我們不怕的,我們不要你爸爸變成舅舅,不要……”
吳小丫緩緩閉上眼睛,眼淚刷刷地擠出來,滑入她的口中,一片說不盡的苦澀。
她挪動步子,向前走,直到崖邊……天天啊,真的很愛你的……一份甜蜜的微笑浮現在她小小的臉上,她眉頭一皺,整個身子就輕飄飄地從崖上飛躍了下去。
嗖……噗通!
浪花翻滾了幾下,就徹底淹沒了這個傷心的女孩子。
海燕飛來飛去,嘰嘰喳喳的叫著,仿佛在訴說著,又一個失意人的遠離……
海嘯依舊,拍打著岩石,重複著日複一日的衝擊。
海水漫過來,淹沒了所有的痕跡。
天天啊……不想叫你表哥呢……好冷……真的好冷……
沉底,繼續往下沉……徹骨的寒冷……無盡的黑暗……肺部的缺氧……一切都消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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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殷天河突然嘔出來一口鮮血,鮮血濺出去一米遠,他腦袋裏有一陣眩暈襲來。
“老大!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蚊子嚇一跳,扶住了臉色突然蒼白的殷天河。
毫無預警,突然之間的不舒服。
殷天河閉著眼睛,定了定神,腦子裏已經一圈圈在轉圈。
仿佛,依稀,模糊的……聽到一個輕柔的聲音:
好冷……真的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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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怎麼樣?沒事吧?哪裏不舒服嗎?”
蚊子扶著殷天河。
“還好……沒大事……就是有點暈。”殷天河靜了一會兒,擺了擺手,掐了掐自己太陽穴,漸漸揮去了散去的眩暈感。
漱了漱口,洗了洗臉,殷天河望著鏡子裏的自己,慘淡一笑。
難道是自己平素腦子太累的緣故?
為什麼會突然之間嘔血?
“老大,要不要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