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多時辰,師傅牽著被蒙著眼的趙寅溪回來了,口中還不停囑咐著向前走幾步,注意台階等等。他命趙寅溪停在原地,遞給我一個黑色的布條,示意我綁上。
布條很厚,密不透風,蒙住眼睛後連細微的光都看不到,隻有一片漆黑。
嘖,靠譜。
“好了,將布條解下吧。”師傅輕咳幾聲,清了清嗓子。
我抬手解下布條,看到趙寅溪還在研究腦後那個結,覺得好笑,上去幫他解開。
“白鳶!”他激動地喊出聲,差點就要給我來個擁抱,被師傅眼急快的推開了。
“咳,即日起,你們就與我在此學習,短期內我們應該是不會出去了。”師傅斂了神色,雙手背於身後走到上位坐下。
“謹遵師傅教誨。”
“謹遵前輩教誨。”我與趙寅溪同時說道,彎下了身子。
“如此,我帶你們去居所看看。”師傅稍作休息,便起身帶我們向裏走去。
從上位之後的屏風繞過,是一道小小的門,晶瑩透明的暖廊連向三個不同的方向,師傅直直地走向了正北,我緊隨他後,每一步都踩在他曾經踩過的地方,之前那一幕已經給我留下了深深的陰影……
師傅扭頭對我笑了一下,是很微妙的弧度,介於我認知中他平時的淡笑和生氣的大笑之間,我心裏突的跳了一下,不祥的預感剛升騰起來,師傅已經騰空而起掠過一段路程,在廊柱上某處拍了一下,我便聽到了箭矢破空之聲。
“小心!”我將身旁的趙寅溪扯到我這一側,箭矢擦著他的臉頰而過,突兀的出現一道血跡。
“這是我給你們的第一重考驗。”師傅朗聲笑道,語氣中滿是惡作劇得逞的開心,像一個剛得到糖吃的孩子。
……
又是兩支暗箭破空而來,我向後仰身,同時用力推了趙寅溪一把,他一個前傾,又恰好錯過,箭飛過的位置是在我的腰側,“吧唧”,趙寅溪雙手撐住地麵,發出嘶嘶的抽氣聲。
“小心哦。”師傅倚在柱子上,漫不經心地出聲提醒。
似乎是有六七支箭都被發射,可以攻擊我的各個要害,護住腰必定護不住膝蓋,而要護住胸口脖頸又護不住左臂右膀,我在內心迅速做出抉擇,盡力擋在趙寅溪身前,畢竟我曾會武功,還是比他要強一些。比起其他處,手臂的傷會更好恢複一些,於是我決定犧牲下自己的左臂。
好在我的動作還算快,總算到了趙寅溪身前,箭矢近在眼前,我不禁閉上了眼。這時一個力道將我向後拉扯,風聲、心跳,在我耳邊不斷加速。
預想之中的痛感並沒有如期而至,反而是金屬落地的聲音響起。
我睜開眼,隻見趙寅溪護在我身前緊閉著雙眼,而七支箭都安靜地落在地上趙寅溪腳邊。
轉頭錯愕地看向師傅,隻見他雙眼都幾乎眯得看不見,“走吧。”然後轉身便走。
我拍了拍緊閉著眼屏著呼吸的趙寅溪,他慌亂地睜開眼摸了摸自己全身上下,發覺沒有傷口才看到地下的箭矢。
嘖。
這也是神奇的考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