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搖頭晃腦笑道:“原來是慕公子啊,在下叫章一,這位是徐二,這位是蘇三。”
一,二,三?你們不是唬我吧,同花順呐??章一見慕文帆一臉詫異,連忙笑道:“慕公子莫要誤會,這隻是我們三人為了避諱身份才各自取的別名,並非本名,丐幫入幫弟子皆要登記造冊昭告所有乞丐,試問哪個讀書人願意自己的名字出現在乞丐名冊裏。”
這話到不假,這三人看穿著相貌加上說話的語氣,顯然是讀過書的人,能來加入丐幫已經下了大大的決心了,唯一還能讓他們感到欣慰的就是換個名字了。“三位大哥果然有創意,小弟佩服,佩服。我觀各位大哥衣冠得體,麵貌清秀,想必也不是饑寒所迫,但不知幾位大哥為什麼要加入丐幫呢?”慕文帆不解道。
這幾人既然都已經淪落到當乞丐的地步,也都不忌諱把自己的醜事拿出來說說,這次是一直沒有說話的徐二和蘇三一前一後徐徐道來,說完皆都感慨抑鬱。
原來這蘇三是揚州人氏,地地道道的讀書人,雙親前幾年先後過世,姐姐也在年前嫁給富家員外做了小妾,這蘇三苦讀詩書十餘載卻是連個舉人都沒中得,現在孤零一人也不想回家,身上的盤纏也用的差不多了,這才想來加入丐幫。這家夥也算是個徹徹底底的落魄窮秀才了,慕文帆心道。
這個徐二比起蘇三就更慘了,他本來是紹興的富商世家的紈絝子弟,家裏養了十幾個小妾,整日卻不思進取,廝混度日,慢慢的家道中落,別說小妾,就連自己老婆也養不起了,隻好賣了房子跑到了杭州,除了識得幾個字,卻什麼事也不會幹,連個營生都沒有,雖然身上帶了點小錢,現在估計也花的差不多了。他自己說的委婉,但是慕文帆一聽就能把這其中原委猜個八九不離十。
可是就算是窮的發紫,也不一定非要做乞丐啊,就算沒個手藝,到哪做做苦力起碼也能求個糊口吧,慕文帆還是有些不解。
“兩位大哥的經曆原來如此崎嶇坎坷,叫小弟感慨不已啊,哦,想必章大哥也是有什麼苦衷才來了這裏吧?”慕文帆聽徐蘇二人說完便朝章一道。
章一歎了口氣:“差不多吧,在下本是建州人士,早年也曾讀過幾年書,後來經營米鋪營生,生意也還可以,隻是近些年福建遭了梁山匪患,那幫賊子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我的米鋪和家人也未能幸免,隻得隻身來了這裏。”
不是吧?梁山?“那個,章大哥,你說的那個什麼梁山是不是有一百零八個好---哦,一百零八個壞蛋?”慕文帆差點把一百零八個好漢脫口而出,幸好及時改口,否則被章一聽見不活扒了他的皮才怪。
章一瞥他一眼,心道,這人看著倒不像個傻子,怎的一點常識都不懂,一百個人能掀起什麼風浪?“慕公子這話怎麼說的?梁山上的賊子成千上萬,連朝廷都製他們不住,若是一百來人,那還叫什麼匪患?”章一憤憤道。
“哦,不是,不是,章大哥誤會了,小弟以前也聽說過一個梁山,上麵確實有一百零八個“壞蛋”,那個梁山和你說的這個梁山可能不一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慕文帆打哈哈道。
“不說那些可惡的賊子了,說了半天,我們還不知道慕公子為何要來這丐幫呢,不會也是遭了什麼劫難吧?”章一也懶得提這梁山的事了,轉而問道。“是啊,是啊,你倒也說說啊?”徐蘇二人也一起問道。
慕文帆眼睛一眨,感慨道:“哎,既然都已經來了,這事說出來也不怕各位大哥笑話了,小弟本是在酒樓做賬房,隻是最近酒樓生意不好,掌櫃的幾乎發不出薪俸了,眼看著酒樓的夥計們都麵臨失業,小弟我是躊躇滿腹,幸得昨日夜裏,觀音菩薩托夢給我說:大宋百姓疾苦不堪,上酒樓是奢靡,所以生意漸淡,但是有一個辦法可以改善,就是酒樓須得有一人去體驗社會最底層百姓的疾苦,方可換回佛祖庇護。小弟想了想,這種事叫別人來估計誰也不肯,我便偷偷瞞著掌櫃的和夥計們自己來了,就當是做個兼職吧,哎---,若是犧牲我一人,真能換回酒樓生意興隆,我便也安心了。”慕文帆說完仰天長歎一聲,憂國憂民之心是人可見。
他哪好意思說自己是受了一個女人的指派才來加入丐幫的,當下也隻有胡謅個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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