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響起,腳步聲漸漸向這邊接近。忽地,一丈之外,突然出現了燈火。燈火很暗,人影
搖曳,想必是有人在經過曲曲折折的甬道後,走到這裏了。
黑暗中響起了鐐鏈與地麵磨擦的“當當”聲,隨即一個渾厚的聲音飄蕩開來:“幽求,
本座曾說過要告訴你一個秘密,現在,是對你說這個秘密的時候了。”
這充滿了自負和霸氣的聲音無疑是孤絕無相發出的。
隻聽他繼續道:“你可知與你一同被關押於此的人是何人嗎?不錯,他是幽蝕,是容櫻
之子,這已是你所知道的,但你卻不知道,幽蝕同時還是你的兒子!”
此刻,幽求正坐於這地下囚室的一個角落裏,他不但十指齊斷,左臂被斬,同時他全身
的經脈亦已被孤絕無相震得寸斷,如今他已成了一個廢人。
他本已萬念俱灰,但孤絕無相此言仍是如同晴天霹靂,使他心神大震!
心神激蕩之餘,束縛他的鐵鏈枷鎖登時一陣亂響。
孤絕無相接著道:“當年幽無尊為了習練’劫魔道‘,根本不能接近女色,幽蝕又怎會
是他的兒子?
容櫻曾以其他身分與你相見,於是便有了幽蝕。你們父子二人在此團聚,也算是天意了,
哈哈哈……”
他高大的身形在暈暗的燈光映射下,更顯雄魁,而他的臉卻隱於黑暗之中,這使他猶如
一尊來自黑暗的邪惡之神。
“可惜,幽蝕已不可能聽從你這個父親的話,因為他服下了一種藥,這種藥偏偏又是容
櫻交給本座的,從此他將對本座言聽計從。當然,本座並不會虧待他,從今日起,本座就把’
土劫魔道‘與’金劫魔道‘的密訣一並傳給他,讓他同時對這兩種均屬戰族的絕學勤加苦練,
也許他將因此而成為武林中絕無僅有的第一高手也未可知!”
數十年來,幽求一直不知幽蝕是他的親生兒子,即使在他明白容櫻便是阿七,也即柳風
時,他也未曾想到這一點,也許這與幽蝕一直欲取他性命、視他為生死仇敵有關。
此刻,孤絕無相的話卻使他一下子明白過來,無須思慮,他相信孤絕無相所言不假!幽
求本就是不平凡的人,隻是先前身為當局者,難免有迷惑不知之時。
他本是孤傲之人,而孤絕無相亦是如此。幽求當然明白孤絕無相絕不可能會允許自己的
武功被他人超越,即使那人完全任其驅使也不可能!
於是,幽求道:“你這麼做的真正目的,一定是想試一試’土劫魔道‘與’金劫魔道
‘同時修煉,會達到一種什麼樣的結果!這證明你的武功一定未臻’劫魔絕‘之境,否則你
根本無須這麼做!”
黑暗之中,看不清孤絕無相的表情如何。
他沉默了少頃,方森然道:“你果然很聰明,可惜今日的聰明反而是對你的一種諷刺!
如今你惟一能做的,就是祈求容櫻沒有在’土劫魔道‘的密訣中做手腳,還要祈求你的兒子
能消受得了’金劫魔道‘與’土劫魔道‘雙重驚世絕學!”
信州“觀鬆酒樓”。
酒樓第二層中央的席間,有兩名女子相對而坐,兩人皆頭戴竹笠,竹笠壓得極低。
其中一名女子忽然開口道:“你真的相信孤絕無相會守信?依我之見,他定會出爾反爾,
幽求、幽蝕二人難以幸免!”
此人的聲音顯得很是虛弱,卻不失柔和,正是被容櫻挾持的小草。
與她相對而坐的容櫻以低沉的聲音道:“住口!”
顯然對小草的這一番話甚是不悅。
小草竟毫無畏懼之意,淡淡地道:“其實你隻是不敢正視這一點而已。”
容櫻緩緩放下手中的筷子,道:“你對我說這麼多,是想告訴我什麼?”
“與其被孤絕無相利用卻不能救出幽求、幽蝕,而且還與丐幫結仇,倒不如先將我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