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天晚上,他就像是冷不丁的給她投了一顆炸彈,炸得她措手不及,無從回應。
於是她躲了他幾天,很明顯的躲藏,幾乎到了看到他就跑的地步。
喬莞往身上抹沐浴露,而後擰開噴頭衝洗,一切妥當,這才換上睡衣出去。
誰知剛推開門,觸不及防的便瞥到一道孤冷的身影。
傅天琅倚著牆,雙手環著胳膊,隨著浴室的大門開啟,徐徐抬眸,視線如刀般穿過一片水霧,定格在她身上。
喬莞這頭長發從出生以來就沒剪過,而且長得也好,如今濕了水,濕漉漉的披在肩上,襯得一張臉比平日更精致,雪白。
她像是受到驚嚇,圓溜溜的眼睛大睜,抱著衣服的拳頭也驀然攥緊,嘟著嘴瞪他的模樣,亦如一隻突然遇上老虎的兔子,豎著渾身毛發,想跑卻跑不了。
傅天琅被她看得心口莫名一悸,直起身迎麵對著她。
喬莞懷裏抱著一遝換下的衣服,原本想要拿去洗,這會兒也顧不得,低著頭匆匆從他身旁走過。
可沒走兩步,那人稍稍挪了步子,又猶如一堵牆一般結結實實的擋在她麵前。
喬莞心頭一跳,也不瞧他,趕緊換了個方向又想從他另一側溜走。
他目光微斂,高大的身軀一動不動,站姿穩如泰山,隻是張開的臂膀攔住了她的去路。
喬莞僵著背脊,小小的個頭在月華下似乎被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芒。
“琅哥。”這是自那晚以後,她第一次主動和他說話,“我要睡了,晚安。”
他低頭看她一眼,依舊不為所動。
“傷口,還疼嗎?”他的聲音在夜風裏格外沉穩,帶著點令人安心的味道。
喬莞沒有馬上回話,而是下意識的摸上唇角,那裏有一個小小的口子,如今已經結痂,但也讓她一周沒吃好,光是碰一碰就刺刺麻麻的疼,可見他那夜的火氣不小。
“不疼。”眼底晃過一抹異色,她找準了機會又要走。
他伸長了手臂穩穩的抱著她,話裏有些沙啞:“讓我看看。”
話落,他微微俯下身,捏起她的小下巴細細檢查。
這麼近的距離,使得她的鼻息間全是他強烈的男性氣息。
喬莞抖了抖,背脊僵得更直,直挺挺的跟快小棺材板似的嘟著嘴讓他檢查。
目光在他微微滾動的喉結和胸前的肌肉上流連,瞅著那一道性感的線條,喬莞咽了口唾沫,也不知如何反應,亂糟糟的腦子此刻隻聽得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於是她為了穩下心神,在心中默念課本上的唐詩宋詞。
床前明月光,傅天琅……不對,疑是地上霜,舉頭望……